就在學生們走出書院的那一刻開始,不少人都在關注著這一次赴任。

    “書院的學生最先進入的是三司,這誰也沒辦法反對,因為書院的學生計算的太快了,而且更準確。”

    司馬光坐在窗戶的側麵,光明就從眼前透射進來。

    文彥博在泡茶,他的動作很穩。

    茶筅緩緩攪動,豐富的泡沫浮了起來。

    “就像是……雲彩!”文彥博給自己此次弄出來的泡沫命名為雲彩,然後把茶水遞給了司馬光。

    他的手臂就從窗戶外透射進來的光線中穿過,看著有些耀眼。

    他喝了一口茶水,讚道:“讓人回味無窮。”

    “老夫就喜歡弄這個。”文彥博用就像是放棄了一切的那種姿勢坐了下去,很是舒坦,這讓司馬光有些豔羨。

    “別太為難自己。”文彥博勸道:“老夫老了,活的夠久,所以才知道人在許多時候的痛苦煎熬,實則都是我們加以自己的。放開些,人就活這麽數十年,你糾結什麽?糾結了也無用,所以放開,你會更從容。”

    司馬光緩緩喝了一口茶水,眯眼感受著,“文相,書院學生第二次是去了錢莊,這依舊是三司。”

    “嗯,此次去禦史台就是另一個開端,讓不少人警惕,甚至是厭惡。”文彥博放下茶杯,“所謂的厭惡,一是對雜學的警惕和反感;其二是反感沈安和王雱交給學生們的那些,讓那些學生成為了新政的堅定支持者。”

    “所以今日會有不少人在看熱鬧。”司馬光抬頭,“某其實也想。”

    “誰都想。”文彥博歎息一聲,“沈安弄了這個書院出來,一直默默無聞,大家都忽略了,哎!”

    “相公!”

    外麵有人在敲門。

    “閑暇總是片刻,讓人無奈。”文彥博笑了笑,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官員走了進來。他先看看司馬光,再用詢問的目光看看文彥博。

    “吧。”

    文彥博對司馬光微微頷首,表示歉意。

    官員道:“禦史台那邊已經結束了。”

    文彥博笑了笑,“沒鬧出大亂子吧?那沈安最為護短,若是他的學生被禦史台的潤難的太過,不得會發火。”

    司馬光木然道:“呂誨應當知道分寸。”

    文彥博是帶頭大哥,司馬光是二頭領,呂誨就是先鋒大將。

    那官員向前一步,聲音放低了些,“那些學生到了禦史台之後,有禦史黃樺出麵問了個案子……二人打鬥……”

    “……一個學生出來,是破傷風,把死者的症狀的一絲不差……”

    “黃樺啞口無言,在場的無人能辯駁。那些學生整齊過去,禦史台噤若寒蟬!”

    噤若寒蟬這個詞用的不對,因為那些人不會害怕學生們。

    但也從側麵明了學生們此次砸場子大獲成功。

    司馬光苦澀的道:“文相,這是……沈安哪裏去弄了這些學識來教授學生?”

    文彥博淡淡的道:“你忘記了他是邙山神醫的傳人。”

    “可笑的傳人!”司馬光深吸一口氣,“他曾過自己是邙山神射手的傳人,可他的箭術糟糕的連某都不如!”

    “失敗了。”文彥博微笑道:“呂誨布置的刁難……他事前信心十足,以為能給書院一巴掌,誰知道這一巴掌卻打向了自己。關鍵是學生們借此打響了名頭,邙山書院裏教授的學識讓人震驚,更讓人憧憬。

    以後會有更多的衙門要書院的學生,有更多的讀書人會去報考書院,那麽……我們得到了什麽?”

    “一無所獲!”司馬光喝了一口茶水,起身道:“沈安此刻定然在家中狂笑,老夫知道,他定然在得意洋洋,甚至會請人來家裏飲酒慶賀……老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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