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世代鎮守一地,這近乎於是藩鎮,這等事兒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韓琦讚道:“沈安識大體。”

    趙曙對此深以為然。

    稍後回到後麵,高滔滔親自出迎,見他神色不錯,就笑道:“官家這是遇到好事了?”

    “是好事。”趙曙進去坐下,飛燕去弄茶水,讓陳忠珩毫無用武之地。

    “今日有武人建言,是讓沈安去樞密院任職。”

    “太年輕了吧?”高滔滔也是這般反應。

    “這是醉翁之意。”趙曙淡淡的道:“武人們對樞密院弄出來的那個謀劃不滿意,所以就用了這種法子來提醒朕,順帶把沈安推了出來。”

    “樞密院……文相公老成謀國啊!”

    高滔滔對文彥博的印象就是有些不要臉,竟然去賄賂先帝的妾。

    但更多的印象卻是文彥博的沉穩。

    “他卻不懂這等大軍廝殺的謀劃。”

    趙曙道:“我先前令沈安去了樞密院,隻是一番話,樞密院上下都被震住了。”

    “那原先的謀劃都作廢了?”

    “對,作廢了。”

    趙曙看著很是愜意,高滔滔卻捂嘴笑了起來,“臣妾當年在宮外時,有一次出了郡王府,見到一個大漢去尋一群潑皮的晦氣,臣妾還那大漢要倒黴,誰知道那大漢竟然一人打一群,打的那些潑皮抱頭鼠竄。想到今日沈安進樞密院,臣妾不禁就想到了這個。”

    “你啊你!”趙曙想到這個場景,不禁也笑了,“促狹!”

    沈安今日就相當於是去樞密院砸場子的,還砸成功了。

    “文彥博看似高興,可我卻知道他是在苦笑。奈何自家沒這個本事,隻能看著沈安橫掃樞密院。”

    高滔滔聽了一耳朵重臣之間的八卦,稍後去曹太後那裏請安時就順嘴了出來。

    “文彥博此人原先善於鑽營,先帝當時敲打了他一下,此後就好了些。不過他後來的城府越發的深了,喜怒不形於色,看似不錯,可這等人……老身以為不可柄國。”

    曹太後手中有一張手帕,卻是個繡了一半的半成品。

    高滔滔啞然,然後問道:“娘娘,為何?”

    曹太後放下手帕,揉揉眼睛道:“慈人更多的看重自身的進退,這裏不敢動,那裏不敢走,若是守成也就罷了,算是個平穩宰輔。可大宋如今國勢灼灼,他若是接替韓琦,什麽新政,什麽進取都沒了,隻剩下了平穩。”

    “平穩平穩……”曹太後眯眼看著外麵,“大宋看似平穩了百年,再穩下去,那就穩不住了。”

    高滔滔笑了笑:“娘娘高見。”

    曹太後見她不以為然,就冷冷的道:“在許多時候,國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大宋在退,別國在進,時移世易,不亡何為?”

    高滔滔的見識比不過她,隻能唯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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