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睡眠一直很好,他覺得就算是塌下來了,也沒法吵醒自己。

    “哇……”

    哎!

    地震都震不醒的沈安,卻被孩子的一聲嚎哭給弄醒了。

    “去看看。”楊卓雪想起來,被沈安按了下去,“你睡著,我去。”

    他迷迷糊糊的下床,披了一件棉大衣出門。

    “官人……”

    毛豆漸漸成長,哭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沈安到了他的臥室,就見趙五五已經醒來了,正抱著毛豆哄。

    “毛豆為何哭了?”

    沈安伸手過去。

    趙五五把毛豆遞給他,道:“可能是做夢了。”

    “噩夢吧。”沈安抱著毛豆,敞開了棉大衣把他包在裏麵,低聲道:“爹爹在這裏呢!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來。”

    趙五五站在邊上看著這個男人,突然覺得他和這個世間一點都不契合。

    沈安抱著毛豆坐下,低聲道:“話有一隻老鼠為非作歹……”

    “軍巡鋪的黑貓帶著人急匆匆的去了,那隻老鼠被嚇得倉皇逃竄,被黑貓軍士一飛刀弄掉了耳朵,從此就叫做一隻耳……”

    毛豆睡了過去,沈安俯身把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回身交代道:“噩夢耗神,早上讓毛豆多睡一會兒。”

    他回到了臥室,打著哈欠倒了下去。

    “是怎麽了?”楊卓雪就和樹袋熊般的爬到了他的身上。

    “沒事,大概是做噩夢了。”沈安單手摟著她,夫妻倆漸漸睡去。

    醒來之後,沈安又去看了毛豆,這子正在笑。

    孩子的世界很單純,這讓沈安有些豔羨。

    吃了早飯之後,唐仁來了。

    “怎地,不敢去錢莊了?”

    沈安上馬問道。

    “是。”唐仁有些糾結,“那些人忘恩負義。”

    “商人其實來了不少。”沈安道:“隻是最有錢的那些沒來罷了。”

    “那些人還來借貸過,下次……”

    唐仁陰笑著。

    沈安不管這事兒,他巴不得那些家夥被唐仁給好好的收拾幾次。至於錢莊怎麽收拾他們,那手段多了去。

    一路到了錢莊,唐仁有些傻眼了。

    烏壓壓的一片人,而且不斷還有人在趕來。

    “這是……”

    他看了沈安一眼,沈安沒解釋,下馬後,步行進去。

    錢莊的夥計來了些,隻是沒到開門的時辰,就在等著。

    見唐仁和沈安來了,眾人行禮,沈安道:“今日特殊,提前開門吧。”

    唐仁點頭,夥計拿了鑰匙打開大門,裏麵值夜的人拱手,“昨夜無事。”

    眾人魚貫而入,沈安進了唐仁的值房,交代道:“今日會很忙,你好生在外麵看著。”

    他想了想,“這是一堂課,某希望你能去好生領悟一番,以後做了重臣也該知道這些道理。”

    唐仁點頭,出了值房後,就去了前麵。

    “某這裏有三百文,全數借給官家,不要利錢!”

    “某有一貫,隻要一分利錢!”

    “別推!退後些,某隻有五十三文,可能借嗎?”

    “……”

    人潮人海,人山人海……

    這是錢莊久違的盛況。

    可唐仁卻愣住了。

    這是怎麽了?

    許多人擁擠在那裏,有人高舉著紙鈔,有人提著錢袋……

    無數人,但都是一個表情。

    肅穆。

    “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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