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等人心頭一震,馬上就猜測到了原因。

    今日的這些手段必然就是沈安的建言,但他卻不吭氣,最關鍵的是,他在軍中從未弄過這一套。

    知道這一套的用處,他卻從不使用,反而是坦然告訴趙曙,這就是忠心。

    回到政事堂後,韓琦叫人去買吃的來,自己卻感慨的道:“古人為了要將士的忠心,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堪稱是無所不用其極,沈安竟然深諳蠢,可見對將士們知之甚深,老夫不及,不及啊!”

    包拯淡淡的道:“那孩子每日苦讀,有今日也是應當的。”

    沈安每日苦讀……

    韓琦指指包拯,苦笑道:“他若是苦讀也就罷了,可誰不知道他整日在家無所事事?不是帶孩子就是去折騰那些收藏的字畫,洋洋得意之極,讓人哭笑不得。”

    “老夫親眼所見,他就是這般的勤學。”包拯哪裏會給韓琦‘抹黑’沈安的機會。

    ……

    沈安當然不勤學,人生苦短,他不想再度寒窗十年。

    但麵對勤學的程顥時,他卻格外的悲憫人。

    “你可知自己為何不能讓學生們知道忠心之道?”

    程顥有些茫然的道:“下官卻是不知。不,下官確信,讀書能讓人不偏不邪。”

    “這是忠心嗎?”沈安想起了千年來的讀書人。

    “是。”程顥覺得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

    某就是讀書讀出來的忠心耿耿,那些學生為何不能?

    “那些人為何反對新政?莫要用什麽借口,若是可以,沈某隨時能砸一堆證據在你的身前。他們知道新政對大宋的好處,為何要阻攔?這是什麽?忠心?”

    沈安譏笑道:“若這是忠心,官家能一口氣封十個國公!可誰都知道,那些饒心中什麽都有,掛念的事兒很多,可大宋隻能排在後麵!”

    “不至於!”程顥的臉色有些白,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的的一些想法被擊碎,很是難受。

    “你的忠心浮於表麵,假大空!”

    沈安一句話就敲到了程顥的命脈上。

    老程的學問自然是沒話,可他琢磨的那些東西,壓根就是形而上,一般人你沒法學,也沒必要學。

    就和後世的哲學一樣,此刻的儒學在漸漸的往這方麵靠近,漸漸的和佛道並行,儒道釋三家漸漸互通互融。

    程顥抬頭,神色茫然,“那你的這些為何能讓他們歸心?”

    “躬身!”沈安道:“你們站在談論著談論武饒忠心,可知道百姓在想什麽?可知道武人在想什麽?”

    程顥的嘴唇動了幾下,想自己知道,但他麵前的這個家夥是赫赫有名的沒規矩,能和百姓一起廝混,能和武人一起罵娘。

    論對百姓和武饒了解,他遠遠不及沈安。

    “你不懂他們在想些什麽,就妄圖用什麽經史子集來教導他們……這是什麽?”

    沈安頷首,然後回去了。

    程顥站在那裏發呆,有人路過喊一聲,他也毫無反應。

    曹佾來了,見他這個模樣就歎道:“你無需羞惱……安北不管是對誰,當年他曾把韓琦氣得吐血,你這個……他算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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