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喜事,大喜事!”

    趙曙皺眉:“什麽喜事?”

    陳忠珩抹了一下並無汗水的額頭,假裝喘息了一下,“官家,先前在皇城外時,王雱攔住了文彥博,雙方辯駁,不分勝敗……”

    “王雱竟然沒贏?”對於王雱,趙曙比文彥博知道的更多一些。

    那是個極為聰慧的年輕人,關鍵是有些刻薄。

    而文彥博從不以急智見長,王雱竟然沒能贏?

    “那王雱問文彥博,問他和呂誨可是一黨的,文彥博否認,隨後有人發現了文彥博的兒子和呂誨在一起喝酒,還叫了女伎……”

    寶安剛給趙曙斟滿酒,聽到這話就起身告退。

    趙曙沒啥反應,可緊握的雙手代表了他的心情。

    “文彥博的兒子和呂誨一起飲酒?”

    趙曙一拍案幾,把酒杯都震翻了。

    寶安癟癟嘴,高滔滔見了就笑道:“你爹爹無意的,快回去用飯吧。”

    “是他!定然是他!哈哈哈哈!”

    趙曙霍然起身,“那王雱為何會問文彥博和呂誨是否一黨?因為文彥博總什麽君子不黨,於是王雱先讓人去了文彥博家,又派人去了禦史台找到了呂誨,兩邊一……

    呂誨想進政事堂,可他需要盟友,於是討好文彥博是必然。而文彥博的兒子……哪裏會是王雱的對手,不過是哄騙一番就上了鉤,好一個王雱!”

    高滔滔聽他分析,這才想通了整件事的脈絡,“官家,那王雱竟然這般……陰險嗎?”

    趙曙搖頭,“陰險不陰險的要看目的。在我的眼中,若是為了新政,為國為民,那麽手段隻是其次。若是為了禍國殃民,再君子的手段也隻會讓我厭惡!”

    隻問結果,不看過程,在許多時候就是帝王的選擇。

    “許多人會慢慢的醒悟過來,猜到是王雱的手段。可那又如何,此舉驗證了文彥博和呂誨等人就是一黨……”

    高滔滔笑道:“官家,那豈不是好事?”

    “是好事。”趙曙笑道:“本來我還要壓一壓文彥博他們,此事一出,我看著就是了。”

    他緩緩坐下去,自言自語的道:“年輕人……手段果然是撩啊!可惜卻不肯為官……”

    ……

    王安石站在長街之上,有些發愣。

    “介甫,你家元澤手段撩啊!”

    韓琦拍拍王安石的肩膀,讚道:“你家衙內這是一邊讓人去哄了呂誨,一邊讓人去了文家報信,還把他們安排在了禦街之上,如此王雱在詢問呂誨和文彥博可是一黨時,呂誨就和文彥博的兒子在飲酒……這是活生生的打了文彥博的臉麵啊!夠狠!夠犀利!老夫歎為觀止!”

    曾公亮點頭,“年輕人手段撩,老夫覺著自己老了,哎!果真是老了呀!”

    包拯苦笑道:“老夫就知道你兒子沒那麽莽撞,文寬夫大意了。”

    王安石不知道該些什麽,隻是拱手。

    他拎著油紙袋,到家時,吳氏習慣性的來迎他,笑道:“官人又買了炸鵪鶉?”

    “嗯!”

    王安石也如常,一邊問妻子家中的情況,一邊往裏走。

    “大郎呢?”

    “剛回來,在作畫。”

    “為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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