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這道題孩兒不會做。”

    芋頭豔羨的看著坐在父親腿上的弟弟,恨不能回到孩提時代,和弟弟一樣不用學習,每日父母寵愛。

    沈安一手扶著毛豆,一手接過題目。

    “風向……這個好辦,你弄些唾沫在手指頭上,隨後把手指頭伸出去,感受一番涼意,就知道風從何方吹來了。”

    芋頭試了試,果然,“爹爹,這是什麽道理?”

    “這個啊!唾沫是水分,水分蒸發會帶走熱量。而空氣的加速流通會加快水分的蒸發,使手指頭的溫度降低,就類似於你手觸摸了冰塊,明白了嗎?”

    芋頭又試了一下,“明白了。”

    他趁沈安不注意,悄然捏淋弟的肥臉一下,然後做個鬼臉就跑了。

    “哥哥……欺負!”

    毛豆癟嘴,沈安罵道:“回頭爹爹收拾他。”

    邊上的趙五五若有所思的道:“郎君,普通人家教授孩子都是背誦典籍,解釋先賢的話,一步步的約束他們……可您卻讓大郎君去學格物,頗為放縱。”

    “約束孩子,教導他們道德,這些要靠父母每時每刻的言傳身教,那些大道理教了他們可會懂?可會牢牢的記住?沈家教授孩子是大道理要教,但更重要的是用言行來驗證那些大道理,如此孩子才能記得住,才能去踐行那些道理。”

    “郎君,那大郎君為何不去學了詩詞文章,反而是教授格物呢?”

    別人家的孩子一旦有些聰慧的苗頭,家長馬上就會教授詩詞文章,比如那位方仲永,會做詩詞後,頓時就成了十裏八鄉的風雲人物,最後卻泯然眾人矣。許多人為之惋惜,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方仲永的父親在他成名後沒有及時送他去讀書,這才是方仲永泯然眾人矣的根本原因。

    “詩詞文章,詩詞隻是一個樂子,就和喝茶鬥茶一樣,隻是個樂子。”沈安不理解這個時代為何把詩詞看得那麽重,“一生不做詩詞不行嗎?”

    趙五五想想,“好像……也校”

    “不是好像,而是確定就校”沈安不屑的道:“以前科舉考試詩詞第一,莫名其妙的決定……”

    “郎君,那是曆代官家都同意的。”趙五五覺得自家郎君好像並不尊敬帝王,至於宰輔就別提了,被他挖坑埋過好幾次。

    “官家也是人。”

    趙五五捂著嘴,大眼睛裏全是惶然。

    “難道官家不是人?”這裏沒人,沈安正好大放厥詞,“至於文章,言由心生,可人學了學識有何用?用出去就是術,可這個術還得要用華麗的辭藻描述出來才能被人重視,就好比人必須要吃飯,這個道理可簡單?可到了文饒筆下,他們就能據此作出一篇錦繡文章。

    人必須要吃飯的那個無人看重,寫了錦繡文章的那人四海揚名……可都是一個道理啊!能用幾個字明白的東西,為何要用華麗的辭藻去描述呢?非得要把一個簡單的道理弄的雲山霧罩的,仿佛不如此就不能彰顯出他們的本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這股子風潮後來遭遇了放牛娃明太祖朱元璋,一頓板子打下去,喝罵一通,好歹風氣好轉了些。

    “文人就喜歡賣弄筆杆子,真正做事的,比如包相,比如韓相……他們誰會去賣弄這些?一句話,缺啥補啥。”

    趙五五被這一番看法給弄暈了,仔細一想,竟然是格外的有道理。

    “郎君,那他們缺什麽?”

    “缺心眼!”

    沈安發了一通牢騷,隻覺得遍體舒泰。

    “郎君,有人來尋娘子!”

    “就果果不在。”沈安沒好氣的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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