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裏。

    陽光明媚的揮灑進來,室內的賈俊卻在哭。

    “……看看你做的好事,讓你去送些米糧,你卻拖拖拉拉的,那一家子差點就餓死在了家中,若是如此,你百死莫贖!”

    趙宗諤一邊嗬斥一邊暢快的釋放著毒氣,倍覺舒爽。

    他在家裏自然不好當著家人肆意放屁,隻能一個人在書房裏自產自銷。

    而在外麵,大夥兒都知道他的威力,所以見他來了都各自散去,至少也得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這般下來,他竟然就像是個瘟疫傳播者,走到哪哪清靜,比淨街虎還管用。

    隻有這個賈俊,他竟然還迎上來。

    趙宗諤有好幾年沒遇到過這等棒槌了,一嗬斥就嗬斥了半個時辰。

    賈俊才將調來汴梁,不知道這位趙宗諤的威名赫赫,所以一開始還想攀個關係,就笑臉相迎。隨後那臭味不斷湧來。

    開始他還維持著禮節,覺著這是巧合。

    可等後麵他發現那臭味源源不斷時,就知道怕是不對勁了。

    他屏住呼吸,想熬過這一陣,可趙宗諤卻不肯走,一直在無事找事。

    結果他一放開呼吸,頓時就被臭哭了。

    趙宗諤見他哭了,就欣慰的道:“看來你已經知錯了,如此就去送米糧吧。”

    他心滿意足的走了,賈俊趕緊衝出去,用力的呼吸著。

    陽光是如茨明媚,可活還得繼續幹。

    他先去找到了大車,隻是車夫有些不配合,最後他是給十文錢,這才勉勉強強的答應了。

    一路去倉庫搬運糧食,車夫不搭手,吏不搭理,賈俊隻能親自去幹。

    他汗流浹背的把糧食搬上車,一路跟著去了某位宗室家。

    “送進來。”

    這家人看著過的不怎地樣,家裏不破破爛爛,但也就比普通百姓好一些。

    一家子五口人,看著有些那種……叫做茫然吧,好像找不到前途的那種茫然。

    從宗室改革開始,這個群體就一直在變化,有人在奮鬥,想脫離了這個福利係統也能養活妻兒;有人在混吃等死,被動的等待著。

    這一家看樣子就是被動等待的類型,一家子無所事事,連搬運糧食都不肯搭把手。

    “哎喲!”

    賈俊畢竟是官員,幹體力活不是強項,最後被閃到了腰。

    他扶著腰緩緩回到了宗正寺,裏麵的人對此漠然。

    這就是宗正寺主簿?

    這特麽分明就是苦力啊!

    下衙後,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家。

    “官人回來了?”

    錢氏歡喜的把他迎進去,“官人今日可辛苦?”

    “還好。”賈俊咬牙忍著腰部的酸痛。

    “官人,上官可還好嗎?”上官在深閨婦饒眼中就是個棒槌。

    “還好。”賈俊忘記了上官的那張冷臉。

    宗正寺就是個冷宮,裏麵的人都特麽沒有半點同情心。

    錢氏歡喜的道:“那還得要感謝舅舅呢!”

    賈俊本來在地方做知州,也算是自由自在,可日子久了,難免就想著上進。正好他的舅舅能為此奔走,於是他給了數百貫的活動經費,想著舅舅能幫自己弄個好差事。

    後來舅舅來信事情成了,隻等他進京。

    好吧,進京是件大好事,他一路得意的回到了汴梁,舅舅信誓旦旦的馬上就有了。

    然後就是去宗正寺。

    舅舅宗正寺是個好地方,還舉了有人被宗室長者賞識後升官的事兒,讓他備受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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