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軍中最近有異動。”

    梁乙埋的臉上出現了冷汗。

    梁氏坐在凳子上,身前是一麵鏡子,她在梳妝。

    “我知道了。”梁氏的臉頰微微一動,“你可知為何嗎?”

    梁乙埋搖頭,“不知。”

    “剛接到的消息,靈州的王韶出動五千騎兵,一路清掃通往興慶府的哨卡無數……此刻你再出門去看看,興慶府定然是人心惶惶。”

    “娘娘,遷都吧!”梁乙埋跪下道:‘興慶府就在宋饒眼皮子底下,太危險了。’

    “遷都?”梁氏笑道:“興慶府是大夏的糧倉,失去了這裏,咱們去到何處都是喪家之犬。”

    李元昊在位時很是修建了一批水利工程,讓靈州和興慶府等地變成了塞外江南,也是西夏的糧倉。

    靈州已經丟失了,再丟掉興慶府的話,那西夏就隻能淪落為地方勢力。

    “喪家之犬也比這般提心吊膽的強啊!”

    梁乙埋激動的道:“這城中咱們有許多敵人,隻要離了這裏,咱們有的是辦法來收拾他們……到時候咱們大不了再去搶掠……”

    啪!

    梁氏猛地揮手扇了他一巴掌,然後冷冷的道:“一想到席慕地我就覺著惡心!一想到居無定所,我就覺著自己是馬賊!我不是馬賊。”

    她伸開雙臂,“更衣!”

    有侍女進來,輕輕解衣。

    衣裳滑落,梁氏淡淡的道:“我馬上出去,你在宮中看好,但凡誰作亂,殺了。”

    “是。”

    梁乙埋低著頭,突然問道:“那您何時回來。”

    “最多一個時辰。”

    梁氏換好了衣裳,走過去,伸手挑起梁乙埋的下巴,認真的道:“靈州的王韶出擊是沈安的手段,明白嗎?那是一個能決定咱們一家生死的人。時至今日,我們已然無路可走。”

    “姐姐!”梁乙埋不禁淚流滿麵,“咱們不去求他可好?”

    他不願意向沈安低頭,可梁氏卻考量的更多,“你以為那些叛逆準備提前動手是誰的手筆?”

    梁乙埋呆呆站在那裏,梁氏微笑道:“你自詡對權謀無師自通,可這等名將手段,你卻差得太遠,沈安不肯和你談就是這個緣故,他覺著你無知。他隻是動了動,興慶府就亂作一團。這一切都是他的操縱,若是可以,他甚至可以通過那些不要臉的女人來讓那些叛逆今夜就動手,明白了嗎?你……比不過他,隻能做他的學生。”

    梁乙埋跪下,嚎啕大哭起來。

    沈安從到了興慶府之後就好似在不務正業,陪著那些貴婦人玩什麽減肥,還出遊,差點就被那群女人給活吞了。

    可當局勢到了此刻時,沈安的手段才漸漸浮現,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梁乙埋自詡精通權謀,可在這等類似於兵法的手段打擊之下,信心崩塌了。

    梁氏摸摸他的頭頂,歎道:“這個世間總是有些人與眾不同,那沈安文武全能,注定是個流芳千古的大人物,而咱們也不差,等我去尋他,隻要能借勢,到時候鹿死誰手未可知,我們依舊還是大夏的主人!”

    她飄然而去,空氣中殘留著西域來的香露味道,沁人心脾。

    梁乙埋記得這種香露自從他的那位姐夫去了之後,梁氏就再沒用過。

    今日……

    他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朦朧。

    梁氏上了梁乙埋的專用馬車一路出宮。

    “注意周圍。”

    隨行的三十餘人是她最後的底牌,可梁氏卻依舊有些不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