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大家又起了新政的事兒。

    “那個免役錢最是讓人憤慨,憑什麽要讓咱們承擔那些饒免役錢?”

    “就是,每年交一批,實則就是咱們出錢為那些農戶免役,憑什麽?這是哪家的道理。”

    “他沈安這是劫富濟貧,可那些窮人自己窮了,那和某有何關係?”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喝酒,開始吟詩作詞。

    “此事的根源還是在沈安,此人不除,新政怕是難滅。”

    “可他手段凶悍,誰能除他?”

    “為何不能?”馬越想起了上次被沈安扇耳光的羞辱,那股子鬱氣就散不去,“你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他。”

    有人放下酒杯,沒好氣的道:“要不你試試?”

    “某已經試過了。”馬越淡淡的道:“今日沈安是要買某的田莊,某直接拒絕了,他能怎麽樣?”

    “別怕!”馬越目光深邃,“咱們抱作一團,你等想想厚本金銀鋪,開始大家都會被沈安給擊垮了,可如今呢?厚本金銀鋪不但沒垮,反而越發的紅火了,這是為何?就是因為咱們抱作一團,力往一處使!隻要咱們……”

    這時外麵有人敲門,馬越皺眉道:“進來。”

    外麵進來個仆役,急切的道:“郎君,先前官家和宰輔們去了邙山軍的莊子,沈安要買隔壁咱們家的莊子,官家好,剛才有人上門,讓咱們家早些來商議價錢,不然就打過去。咱們的人不肯,就被那人打掉了一口牙。”

    臥槽尼瑪!

    馬越起身,喝道:“走,去開封府,某今日倒要看看他包拯怎麽庇護沈安!”

    眾人都義憤填膺,拱手道:“馬兄隻管去,我等在慈候你的好消息。”

    這等事兒既然曝光了,包拯也不敢包庇,稍後自然會處置了沈安。

    等馬越走後,眾人紛紛舉杯慶賀。

    “沈安此次犯錯,那些人正好彈劾一番,也算是壓壓他的滅國之功。”

    “為此咱們幹一杯!”

    “來來來,都舉杯!”

    眾人歡喜,身邊的女妓急忙斟酒,隨後就是放浪形骸。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這等不禮貌的行徑招人恨,有人準備喝罵,卻愕然,“馬兄怎地回來了?”

    來人卻是剛離開不久的馬越。

    秋風鬆爽,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可馬越卻滿頭大汗。

    “馬兄……”

    眾人不解。

    馬越走過來,有人注意到他的腳步踉蹌,坐下時更是恍如癱軟。

    “馬兄為何回來了?”

    馬越不答,他粗魯的拿起酒壺,仰頭就灌。

    眾人呆呆的看著他灌酒。

    酒水從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淌下來,可馬越卻兀自不覺。

    他一口氣喝了一壺酒,然後打了個酒嗝,大笑了兩聲。

    “馬兄這是怎麽了?”

    “為何不去開封府了?”

    “不去了。”馬越低頭,想起了剛才在酒樓外麵的遭遇。

    那個男子自稱叫做陳洛,乃是沈家的家仆,他輕蔑的看著馬越,出了一番話,一番讓馬越心膽欲裂的話。

    ——三年前你家的生意逃稅總計三千餘貫,該補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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