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予很是歡喜的跑了來,“他們有家人造反了。”
趙曙無奈的笑了笑,帶著些許寵溺。
“那家人不大好。”
“那我不嫁了吧?”
趙淺予在宮中數年,雖然和被困在鳥籠子裏一樣,可卻覺得安心。
有野心的人,你困他十年八年他依舊有野心;沒野心的人,你困他幾年,他就隨遇而安,覺得安心最好。
“不想嫁人?”趙曙溫和的問道。
對於女兒他總是多些耐心,若是對著兒子,此刻他大抵就是嗬斥。
趙淺予微微嘟嘴,“不想呢。”
“傻女兒。”趙曙微笑道:“安心吧。”
“果果那個徐鍇的老家就是澤州的,他老家的親人此次跟著鬧騰,幸好沒造反,不然全家殺光光……”
趙曙不禁滿頭黑線,“什麽全家殺光光,快回去。”
趙淺予告退,趙曙惱怒的道:“沈安把這等事都告訴了果果嗎?”
陳忠珩搖頭,“官家,果果派了聞種去打探消息。”
“是了,聞種打探消息,怕是比皇城司的密諜還厲害些。”
趙曙看著很平靜,可隨即就有命令去了皇城司。
“是此次去澤州的密諜,有功必賞,但全數去靈州待兩年。”
“為何?”
派人去絞殺叛賊,這是君王的權利,張八年不認為官家需要滅口。
“他們在絞殺叛賊,被人在邊上看到了。”
馬丹!
丟人啊!
張八年怒了,等那些密諜歸來後就喝問此事,卻無人知曉。
竟然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一群豬!
這群密諜先是得了賞賜,接著全被趕到了靈州去。
這便是帝王之怒。
“官家隻是氣不過,這才令人去殺了那三人。”
趙頊閉口不談那三饒家人,大有子不言父過的意思。
沈安也沒法。
這個時代不以言獲罪,但你得有分寸啊!
都特麽扯旗造反了,還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這是在往老趙家的心口投鹽啊!
換做是別的朝代,大抵是要來個誅三族。
趙頊的怒火能燒毀整個皇城,但最終隻是殺了三家人。
還是悄然殺的。
帝王做到這個份上,堪稱是憋屈了吧。
可還有更憋屈的。
“有人上疏,是官家為了百姓而得罪了權貴豪紳,此乃本末倒置,還了什麽……這個下是官家和士大夫的,其餘的……”
趙頊抬頭,眼神悲哀。
“豬狗嗎?”沈安很平靜的道:“在他們的眼中,百姓大概就是豬狗,甚至是豬狗不如。隻能為他們耕種,隻能給他們帶來好處。若是要讓他們為這群豬狗出錢糧,那就和地翻覆了一般。”
趙頊點頭。
“我的看法,他們的意思是,這個下是他們的,官家隻是他們的代表罷了,若是這個代表不妥當,不得此次澤州造反之事會到處上演。”
“他們不敢!”
沈安很篤定的道:“安心,澤州此次算是機緣巧合。
吏上門收免役錢,豪紳不樂意給,口角之下,豪奴就出手,結果下手太狠,打死了人。
吏看似不打眼,可好歹是為大宋效力的,那些人就慌了,明白了嗎?”
趙頊點頭,“也就是,他們沒這個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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