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放心,今夜咱們定然能把書院裏的寶貝偷出來。
他們去了。
然後又回來了。
卻是被吊死在了某的臥室外麵。
這是誰幹的?
除去沈安還能有誰?
“不!”
他掀開被子喊道:“別去!”
“郎君莫不是瘋了?”
“就是,這都殺人了,怎地還不報官?”
錢悅怒道:“誰去某就弄死他!”
他喘息著喊道:“把他們弄下來,趕緊。”
幾個仆役七手八腳的把三個被吊死的男子弄下來,錢悅這才出了臥室。
他麵色煞白,呼吸急促,“你等都是錢家的老人,今日之事不可聲張,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郎君這是得罪人了吧?
仆役們心慌,有人甚至打了退堂鼓,想著回頭就辭工不幹了。
“每人十貫錢。”
錢悅是老紈絝,當然知道什麽手段最管用。
“你等晚些把屍骸弄到城外去,隨便找個地方挖坑埋了,十貫錢就拿去打酒喝!”
錢悅交代完畢後,就吩咐道:“備馬,某要出門。”
他渾身在顫抖。
管家知道那件事,過來低聲道:“郎君,那怕不是沈安的手筆吧?”
錢悅點頭,管家頓時也顫抖了起來,“郎君,那沈安手段狠辣,他把弱死在咱們家中,這就是要動手的意思,要不……報官吧,啊!咱們就算是被官家處置,也好過被沈安處置啊!那人……那人喜歡斷饒腿呢!”
那是個斷腿狂魔啊!
咱們怎麽辦?
管家寧可進大牢都不敢直麵沈安的報複,錢悅卻不同,他低頭,眼神凶狠,“官家處置,那會被發配,懂不懂?而且沈安會善罷甘休?咱們怕是到不了發配地就得死在半道上,明白嗎?報官就是坐以待斃!”
管家點頭,“是是是。”
錢悅深吸一口氣,“淩晨動手,沈安的報複馬上就到,此人……某去尋人,安心些。”
他急匆匆的去尋到了一位父親的老友。
這位老友叫做易青,在開封府做判官,算得上是仕途得意。
王安石作為權知開封府任職的時間有些長了,按照大宋的規矩,開封府知府的職位不可久任,大夥兒都知道老王在這裏的時日不長了,不過等他卸任之日,就是飛黃騰達之時。
所以大夥兒該套交情的趕緊,該拍馬屁的趕緊。
易青大清早就來了王安石的值房,先是了自己的事,然後見王安石的案上簡潔,不禁讚道:“知府清雅,卻和下官不同。下官就喜歡在案上擺放些東西,看著賞心悅目,可如今看了知府的案,頓覺心中安寧。這為官處置政事,要的就是安寧心,下官今日卻是學到了,回頭就按照這個布置給自己弄弄,想來也能安心。”
王安石做事專心,不喜歡人幹擾,所以是在強忍著,實則腦子裏已經在思考別的事兒去了。
“……知府忙著,下官這便回去了。”
易青起身告退,王安石發呆。
呃!
這是什麽意思?
易青以為王安石是沒聽清,又了一遍,“知府,下官這便回去了。”
這次他的聲音不,打斷了王安石的思路,他不悅的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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