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政的鐵杆反對者,而吳征他們就是新政的刀。他呂誨一心就想著把刀弄斷,哪裏會讓吳征有喘息之機?

    呂誨想直接進值房去,可這是唐介問話,他不能回避。

    “吳征回來了。”

    外麵的門子喊了一聲。

    呂誨急忙一低頭就進去了。

    丟人啊!

    這次他算是把人丟大了。

    “呂知雜這是怎麽了?”

    “怕是病了吧。”

    “某敢打賭,呂知雜這是不忍心。”

    “他若是不忍心某就辭官。”

    呃!

    呂誨身形一頓,不禁回身看去。

    蘇軾正在洋洋得意的話,“吳征他們都是新政的人呢,呂知雜恨不能弄死他們,哪裏會不忍心?”

    好你個蘇軾啊!

    呂誨恨不能一把掐死蘇大嘴,可吳征已經進來了。

    “見過中丞。”

    吳征行禮,看著依舊是器宇軒昂。

    唐介心中歎息,道:“回來就好,先回家歇息吧,回頭有了去處自然會通知你。”

    哪怕是覺得吳征太大膽了些,眾人還是有些黯然。

    吳征抬頭,“中丞,下官帶來了一份奏疏。”

    “辭官嗎?”唐介覺得辭官也不錯,否則下到地方去為官,那些人會弄死他。

    “是請罪奏疏。”

    吳征遞過奏疏,唐介接過,歎道:“你倒是醒悟了,可惜卻晚了些。”

    他接過奏疏,卻知道這份奏疏沒有機會被官家看到。

    他隨手打開,第一眼就呆住了。

    “馮耀祖?”

    “是。”

    吳征身姿挺拔,“這是馮耀祖的請罪書。”

    唐介仔細看下去,看著那些懺悔,心中大怒。

    “還沒貪腐,都送女人了!”

    “處處都是吃喝玩樂……”

    “處處都是為人辦事。”

    “無恥!”

    禦史台裏靜悄悄的。

    吳征翻盤了。

    就在大夥兒認為他要倒黴的時候,他帶回了馮耀祖的請罪書。

    呂誨鐵定是吃癟了,所以回來就灰溜溜的。

    唐介抬頭,心中尷尬,但不掩憤怒,“馮耀祖是瀆職!”

    他想起吳征來尋自己時的無助,不禁內疚了,然後拍拍吳征的肩膀,“辛苦你了。”

    “下官不辛苦。”

    唐介笑道:“馮耀祖這等人,若是要想逼他就範,證據就得做紮實了,你一人在封丘查探,怎麽不辛苦。”

    這等證據是最難查探的,所以眾人看著吳征的目光中都帶著驚訝。

    這人難道是神仙嗎?竟然一人就能查出足以一把按死馮耀祖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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