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宰輔,在這等事上都會慎重,甚至是擱置這個議題。

    “是。”吳征很無奈的道:“下官出來前就了,定然要彈劾那馮耀祖,可此次卻無顏回去。”

    沈安看著他,問道:“你晚上住哪?”

    吳征搖頭,“下官心亂如麻……”

    已經失去正常判斷能力了嗎?

    沈安道:“種,你帶著他去安置下來。”

    吳征抬頭,“沈郡公,此事還請您出手相助。”

    這年輕人很急躁啊!

    沈安笑了笑,“去歇息吧。”

    這事兒就是捅馬蜂窩,你這是想某連夜去捅戳官家的肺管子嗎?

    趙曙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會頭痛欲裂。

    吳征一路渾渾噩噩的跟著聞種去客棧安置了下來,他躺在床上,想著此事的艱難,就用被子蓋住頭,嗚咽起來。

    哭了許久後,他爬起來,然後冷的發抖的坐在案幾前。

    “既然要彈劾他,那就上奏疏吧!”

    他開門尋了夥計,借來文房四寶。

    燈火閃爍,他在奮筆疾書。

    心中的憤怒此刻化為文字,化為刀槍,刺向了官場上的那些醜惡。

    他洋洋灑灑的寫了數百字,突然抬頭,喃喃的道:“前麵就上過奏疏,石沉大海,如今再寫了有何用?那些人一看是這等事,定然會丟了。”

    在見到唐介和富弼的態度之後,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判斷錯了。

    沒有人支持他的這個舉動,大夥兒都覺得他是個大麻煩。

    那麽某寫了這些來做什麽?

    他拿起這張紙,看著那淋漓的墨跡,突然奮力撕扯著。

    喘息聲在房間內回蕩著,片片紙屑在飛舞。

    “假的,都是假的!”

    他揮舞著雙臂,痛苦不已。

    “沈郡公也不肯支持某,他是大宋最膽大之人,他都不敢觸碰此事,此事難道不可為嗎?”

    吳征抬頭,淚痕滿麵。

    “不,某還有一個辦法!”

    他站起來,目光炯炯,“登聞鼓!”

    “某要讓下人知曉此事,為此不惜一死!”

    登聞鼓不是大宋首創,但卻是被大宋發揚光大的。

    在大宋,登聞鼓就是個神器。

    最早登聞鼓是用於大事,你有大事可來敲擊。

    但宋太祖時,一百姓突然去敲鼓,那時候百姓都畏懼和官府打交道,更不敢去敲擊據聞能被官家聽到的登聞鼓,所以此人引發了圍觀。

    此人敲擊登聞鼓後,有官吏問他何事,這人是自家養的豬走丟了……

    你竟然想請官家幫你找豬?

    官吏們大抵是崩潰的,但太祖皇帝卻很是欣慰,百姓竟然來請朕去幫他找豬,可見民間無冤屈。

    此後登聞鼓就淪為了一個奇葩的東西,百姓們見官家和氣,於是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兒都去敲鼓,一時間弄的登聞鼓院的官吏們苦不堪言。

    而吳征的倚仗就是有先例!

    端拱初年,有人擊鼓投訴宰相李昉:“北方宿敵契丹人懷有縱馬南侵之念,李昉不修邊備,隻知賦詩宴樂。”。

    宋太宗把李昉罷為右仆射。

    這個是投訴宰輔不幹正事,一隻知道和人吹牛筆喝酒玩女人。

    太宗皇帝出手了,這便是祖宗規矩。

    吳征重新寫了一份文書,上麵的名字一長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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