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沈安看向楊堅,“這事兒怎麽?”

    楊堅腿一軟就跪在霖上,“陛下,臣疏忽了,臣請去地方。”

    彈劾宰輔失敗,後果就是滾蛋。但楊堅有信心呂誨等人會拉自己一把,這樣他隻需要在地方廝混幾年,自然就能回歸了。

    那幾年就當是休假吧。

    “別啊!”

    沈安一臉惋惜的道:“陛下,楊禦史高才,彈劾包相不過是一時疏忽罷了,臣覺著不該怪罪於他,還是讓他留在汴梁吧。”

    這一刻他忘記了自己前麵揭穿楊堅彈劾動機的那些話,堪稱是健忘。

    韓琦讚道:“看看這心胸,就比老夫差一點,可也比汴河寬闊多了。”

    “陛下!”楊堅爆發式的喊了一聲,聲淚俱下。他叩首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著,眾人不禁悚然而驚:“陛下,臣罪不可赦,請去地方。”

    他流淚了,淚流滿麵。他用力的叩首,隻覺得額頭那裏在漸漸腫大。

    沈安笑的那麽純良,可他為何要某留在汴梁?絕對是為了報複!

    想到沈安在盯著自己,楊堅就覺得渾身發癢,恨不能馬上就離開汴梁。

    呂誨抬頭看著前方,他希望楊堅去地方,如此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後如何,自然看他自己的造化。

    這就是炮灰的下場。

    沈安在尋找助攻!

    此刻楊堅心神失守,一心隻想去地方避禍,沈安再出手就有些過分了。

    韓琦看著不停叩首的楊堅,突然歎道:“這般可憐……陛下,地方難啊!等各地都配齊了禦史,為官怕是就更難了。什麽上衙時跑出去喝喝酒,玩女人這等事,大概要少了。”

    歐陽修不自在的幹咳一聲,當年他做官就是這樣,成日正事不做,帶著女妓滿世界遊玩。喝酒玩女人,這官做的真爽。

    不,在他們看來,做官就該是這般灑脫。

    可如今禦史在漸漸下沉到地方,一個府兩名禦史,垂直管理,地方無權幹涉。而且還有任期,在一個地方一兩年後就會調換地方,這會大幅減少禦史被拉下水的可能性。

    以後地方官難做了啊!

    韓琦搖搖頭,“陛下,前幾日臣還聽聞司馬光什麽……對了,楊堅雖然年輕了些,可年輕人犯錯正常,不要一股子打死,要給他們機會……臣覺著此言大善,那個……”

    他回身看著司馬光,問道:“君實,可是如此?”

    司馬光心中大恨,心想老夫對別人的話怎麽就被這個老匹夫給知道了呢?

    他艱難點頭,韓琦笑容可掬的道:“陛下,您看,連司馬光都是這般的,可見這楊堅確實是有可造之材,臣請陛下,就留下他吧。”

    別啊!

    楊堅失禮的抬頭看著趙曙。

    您要留下了我,回頭那沈安非得讓我身敗名裂不可。

    他寄希望於官家仁慈,可卻不知道趙曙最反感的就是他這等人。

    朕不高興了,你們也別想高興!

    這便是趙曙的性子。

    他看了司馬光等人一眼,見他們低頭裝菩薩,就覺得心情愉悅之極。

    他又看了沈安一眼,見他神色平靜,近乎於老實,不禁滿足的歎息一聲,然後道:“如此也好。”

    楊堅磕頭磕多了,腦袋暈沉,此刻聽到這個要命的消息,不禁喊道:“救命……”

    ……

    晚上還有盟主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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