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他的手上,很熱。

    他動了一下手,喃喃的道:“板著臉……木然……誰沒意思?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

    張八年覺得自己死不了。

    真的。

    在許多時候,人會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

    隻是喝了三的藥,他的症狀就在大幅減弱。

    他坐在那裏,同樣在看著陽光。

    “此次某算是經曆了一劫,領悟了許多東西。生死不可怕,隻是回歸。塵歸塵,土歸土,活著的時候問心無愧,死了也能安然。”

    房間外站著十餘人,全是密諜頭子。

    張八年好了。

    而在另一邊,兩具屍骸被抬了出去。他們本來看著還好,可在試用了一種新藥方之後,病情反而加重。

    剩下的五人中,三人病重,兩人有好轉。

    “就是這個方子,這方子是某出的,某出的!哈哈哈哈!”

    禦醫的大笑聲有些刺耳,張八年卻充耳不聞。

    “最近朝中有何大事?”

    他在這裏,基本上斷絕了消息,和一個聾子差不多。

    “都知,最近沒什麽大事,唯一的事就是西北那邊不大太平。”

    “西北……曹佾去了。”

    張八年冷冷的道:“可他壓不住,咱們可打探到了消息?”

    “都知,這都是沈安造的孽。”

    “嗯!”

    張八年看了話的這人一眼,“你隻管,是誰的錯,某自然會斟酌。”

    “是。”

    “大力丸在西夏國中鬧騰的厲害,那些百姓都發狂般的去搶購,都知,五貫錢一份大力丸了……遼國那邊還不到一貫……”

    臥槽!

    張八年也沒法淡定了。

    他記得沈安賣出去的價錢才幾百文,這一轉手竟然翻了無數倍,這是瘋了?

    “越窮的越買,賣了自家的牛羊屋子也要買,買了之後又去尋自家的親戚朋友售賣……都瘋了。”

    “他們沈安此刻若是出現在西夏皇宮裏,梁氏能生吞了他!”

    “連咱們的兄弟都看不過去了,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全瘋了。”

    “後來梁太後動手了,把那些走私的官吏和將士全給誅殺了……”

    “那梁氏好像要弄死沈安。”

    張八年淡淡的道:“她弄不死沈安。可沈安和她相隔千裏,隻是一個計謀就讓西夏亂作一團,若是再進一步,沈安怕是能弄死她……”

    ……

    沈安是想弄死梁太後。

    “那梁太後殺了好些人,她咬牙切齒的,是要弄死您……”

    走私商人帶來了最新的消息,甚至比皇城司的還全麵。

    “那皇帝什麽都不懂,一切都是梁氏在做主。她頻繁召集人議事……”

    “頻繁?”

    “是,幾乎每日都櫻”

    沈安點頭,讓人送走了走私商人,然後進宮。

    “你不來朕也要讓人去叫你。”

    趙曙和宰輔們看著很嚴肅。

    “西夏那邊看來不怎麽太平……”

    韓琦看了沈安一眼,“你的大力丸把西夏坑慘了,那梁氏才將當家做主,國中就亂作一團,你她會如何恨你?”

    關我屁事!

    沈安淡淡的道:“對手越亂……對大宋來不是越好嗎?”

    這是功勞,不是罪。

    韓琦幹笑一聲,“是越亂越好,可如今國舅在那邊,就怕他撞到西夏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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