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出行,皇城司的人幾乎是傾巢出動,所以趙曙對打探到消息很有信心。

    張八年道:“那人是……曹佾。”

    噗!

    邊上的曾公亮正在悄悄喝著自己帶來的瓷瓶裏的東西,聞言一下都噴了出來。

    前方的韓琦伸手摸了一把後腦勺,麵無表情的回頭,然後看看手上湯汁,又嗅了一下,“牛肉燉蘿卜,還加了沈家的辣醬……”

    曾公亮遞過去,“喝一口?”

    韓琦眼睛一瞪,然後接過了瓷瓶。左邊的趙曙道:“曹佾不是在萬勝軍嗎?怎地來了這裏?去查!”

    他是真生氣了啊!

    曹佾才將去了萬勝軍,立足未穩就敢出來溜達,這是什麽精神?

    這是不負責任的精神!

    回頭朕連太後的麵子都不給,一定要收拾他。

    他見張八年沒動,就冷冷的道:“怎地,朕使喚不動你了嗎?”

    張八年低頭,“官家……有人看到那人……像是沈安。”

    噗!

    正在喝牛肉湯的韓琦噴了曾公亮一臉,然後幹咳道:“沈安?果然是他!”

    趙曙捂額長歎。

    歐陽修別過臉去,覺得真的太難為情了。

    隻有包拯,他冷冷的看著前方,雙拳緊握。

    這人為了支持水軍,竟然赤膊上陣,親自為水軍好話。

    你就吧,作為臣子你有表達自己看法的權利。

    可你竟然化名為曹佾。

    國舅何辜,竟然被你給坑了一把。

    有人嘀咕道:“官家,上次的那個誰……曹雪芹呢!”

    上次沈安在雁門關外化名為曹雪芹,一把火差點燒死了耶律洪基。

    陛下,這饒無恥是有前科的啊!

    嘖!

    趙曙有些頭痛了。

    一路回到了宮中,趙曙氣才平息了些。

    “此行如何?”

    外麵有許多話不方便,此刻才是匯報的時候。

    秦臻仔細了此行的情況。

    “船隊本是早就該回來了,隻是在靠近瓊州時遭遇了大風,隻得找霖方躲著。等風浪平息後,船隊有不少人都病了……”

    “可是疫病?”韓琦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趙曙心中一緊,他也擔心是疫病。

    在這個防範手段有限的時代,疫病就是地獄般的存在。

    “不是疫病。”秦臻道:“以前也時常有人犯病,隻是多吃些菜蔬就好了。此次船隊也帶的有許多木桶種菜,隻是菜種保管不善……最後缺了菜蔬。直至有人找到了野菜,這才好了些……”

    “少了菜蔬就生病?”

    趙曙問道:“這是為何?”

    秦臻搖頭,“臣也不知,不過這是多年傳下來的話。有人不信,出航不帶木桶種菜,結果回來時隻剩下了三成人。”

    嘖!

    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啊!

    “邙山書院好像對此有些鑽研,回頭你去問問沈安。”趙曙上次去邙山書院時,聽到了沈安和一個教授在什麽症狀,好像就是出海不吃蔬布致的。

    “那可是大喜事啊!”

    秦臻興奮的道:“每次出海都要帶著許多木桶種菜,太占地方了。若是沈郡公有辦法,臣回頭就請他飲酒。”

    “遠航歸來,應該的。”此時的趙曙很是寬容。將士們辛苦歸來,自然該放鬆一番,隻要不過分,他不會幹涉。

    他看著不話的常建仁,饒有興趣的問道:“朕的畫師,如今的悍將,此行有何收獲?”

    韓琦看了秦臻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就微微點頭。

    看趙曙對常建仁的態度,以後的水軍多半是要交給他來執掌,而秦臻隻能去別處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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