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權貴到豪紳，到錢頭，今日他們有多恨沈安，以後就有多恨王安石。
“壞人財路……”內侍道：“有人壞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沈郡公此舉就是插標賣首……”
趙曙的眸色微冷，“是嗎？”
他緩緩起身，道：“沈安要金子，朕給了他，未曾問緣由。”
這便是君臣不疑。
自古以來，多少君臣因為猜疑而分道揚鑣？
趙曙不猜疑沈安，放心讓他拿了那麽多金子出宮，這極為難得。
趙曙緩緩道：“他也不肯，朕想了許久卻沒結果。他……很好。”
若沈安是個能臣，大抵無人能否認。
但今日的沈安卻用大無畏和擔當讓趙曙重新認識了這個臣子。
“那些人會成為他的對頭，不死不休！”
趙曙喃喃的道：“朕想起了許多人，前赴後繼，然後身死……”
比如範文正。
“那樣的事不能再來第二次，朕不許！”
他不會允許新政失敗，更不會允許沈安變成第二個黯然離去的臣子。
“去，讓沈安來。”
趙曙並未讓沈安來做什麽，但他神色微冷。
“諸卿自去吧。”
這個帝王的想法很少有人能琢磨透，宰輔們行禮告退。
出了這裏之後，韓琦問包拯，“兩分利，沈安和官家瞞的咱們好苦，他就沒給你？”
包拯搖頭，“此事若是提早被人知曉，你可知道後果？”
“無數放貸的人，有權貴豪紳，有錢頭，甚至那些富戶都會發狂般的試圖阻攔。”
韓琦想到那個場麵，不禁有些後怕，“到了那時，司馬光他們會更得勢……”
前麵一個內侍在奔跑，韓琦皺眉道：“跑什麽？”
內侍道：“外麵來了好些奏疏。”
“去吧。”
宰輔們回身，看著內侍狂奔而去。
“這是進諫來了，那些人慌了。”包拯知道這是反撲。
“官家不會動搖！”
韓琦道：“我等也要出手。”
曾公亮點頭，“老夫回頭就去放話，利國利民之事，誰若是阻攔，那就是奸賊！”
“他們會尋別的借口。”包拯對此很清楚，“沈安首當其衝，老夫有些擔心。”
……
沈安沒擔心什麽，他很嗨皮！
從開門到現在，大宋錢莊的人流就沒斷過。
不斷有人把錢存進來，不斷有人進來申請借錢。
申請借錢後，錢莊的人會找出此饒資料查探，若是金額夠大，還要派人去仔細核查。
而這一切依靠的就是沈安提出來的那一套資料匯總。
汴梁的人口按照戶級被分開，然後再按照城區分開……直至按照巷子街道分開。
這樣順著查找就很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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