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偉心中振奮,但想到那些去皇城叩闕的家夥,心中就慌得一批。
這可是去皇城鬧事啊!
事後不管怎麽樣,他張啟偉的責任跑不掉。那些人鬧得越大,他的責任就越大。
若是官家因此而大怒,張啟偉覺得自己可以卷鋪蓋準備回家了。
哎!
做官難。
挨著京城做官更是難上加難啊!
“那些地老鼠?”
沈安的語氣很是輕蔑和詫異。
呃……
“是啊!”地老鼠這個比喻張啟偉覺得不錯,但他還是苦笑道:“這些人可不是善茬,否則某早就攔下了他們……”
那些人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他一個縣令,真的和螻蟻一般,在這些饒麵前無能為力。
“他們……”沈安回憶了一下,“好像都被打斷腿了吧……”
“您……您打斷了他們的腿?”張啟偉激動不已,覺得沈斷腿出手,當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止某吧。”沈安隨意的道:“還有韓相他們的家人,還有許多豪商……”
臥槽!
韓琦他們的家人也下手了?
張啟偉歡喜的道:“那……那豈不是法不責眾?”
“某有功勞。”沈安很是淡然的道:“官家了,此事不必折扣某的功勞。”
那就是活該啊!
“哈哈哈哈!”
張啟偉隻覺得心口的一塊大石頭落地,歡喜的道:“來人呐!來人呐!”
外麵進來一個吏,張啟偉歡喜的道:“去買一頭羊來,讓人好生整治了,晚上某請大王和沈縣公他們喝酒,哈哈哈!要好酒,速去速去!”
他激動的回身,見趙頊神色平靜,沈安在看著名冊,仿佛沒啥值得激動的,不禁有尷尬的道:“下官喜不自禁,喜不自禁。”
“這是事。”沈安看了名冊,道:“馬上派人去,去詢問那些人,免役錢交不交。”
張啟偉搖頭道:“大半人不會交。”
“那就壓下去!”沈安看了趙頊一眼,他知道趙曙那句話的意思。
所謂皇子不能軟弱,指的是麵對事情時的姿態,而且內心還得強大。
他來此就是給趙頊做示範的。
“壓不下啊!”張啟偉苦著臉道:“都是些權貴,不敢亂動!”
著他看了蘇軾一眼。
蘇軾踢斷了楚厚才的腿,現在就慌得一批。若是再得罪這些人,那後果更嚴重。
“為何壓不住?”
沈安淡淡的道:“先前那些人在皇城前鬧事,某帶著人打斷了他們的腿。隨後有楚家的人在皇城前喊冤,求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了,覺著冤屈就去開封府報官。但她老人家覺著頭疼。”
太後娘娘竟然不管?
蘇軾歡喜的靠了過來,問道:“那後來呢?”
沈安端著茶杯,“後來那人去尋國舅,正好國舅請某吃飯,他就在隔壁聽,最後嚎哭不已……”
為啥嚎哭不已?
肯定是聽到了對自己不利的事兒。
蘇軾隻覺得胸口那裏蹦跳的厲害,起身拱手道:“多謝安北了。”
沈安在,曹佾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會因此而為難蘇軾,所以這事兒就算是塵埃落地了。
沈安頷首,“你我兄弟,這隻是事罷了。”
他本想沒事,以後你該如何就如何,可想到蘇軾的各種不靠譜,最後還是忍住了。
“至於那些人,不必退讓半步。”
沈安放下茶杯,聲音輕微,可張啟偉卻坐直了身體,仿佛是在聆聽上官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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