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們麻利的弄了個罩子，下麵沈安已經開始生火了。
先是引燃柴火，然後加入煤塊，沈安蓋上蓋子，聽著煙管拉扯著火焰往上竄的聲音，感慨道：“這東西平日裏燒水取暖，還能做飯，真是好用啊！”
煤塊被引燃了，沈安捅捅火，加了幾塊煤，然後讓人弄了銅水壺來放在口子上。
吱……
火焰舔舐著壺底，發出了吱吱的叫聲。
沈安就坐在爐子邊上，皺眉道：“有些熱。”
趙曙走過來，伸手去觸摸了一下下麵的煙管……
“官家心！”沈安急忙出言勸阻，可卻晚了些。
趙曙的手碰到了下麵的煙管，然後縮了回來，他的臉頰抖了幾下，平靜的道：這是何物？
“這是爐子。”沈安無比懷念著當年圍坐在爐子邊，一家子烤火吃火鍋的歲月。
“爐子？”趙曙負手站著，右手在不住的伸縮。
“這上麵燒水，郡王可以隨時泡茶喝，還迎…”沈安很是嚴肅的道：“郡王為何會覺著憋悶？第一是幹燥，所以要燒水，水蒸氣能緩解幹燥。其次就是炭火有毒，那炭再好也櫻”
陳忠珩不解的道：“那些可是上好的炭，他們都沒毒。”
“他們？”沈安笑了笑，“雜學裏有這方麵的法，每個東西燃燒都會釋放些東西出來，這些東西大多好不哪去。所以臣才弄了這個爐子。”
沈安起身，指著煙管道：“看看這個煙管，那煤平日裏燒起來煙霧繚繞。”
“對，而且還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讓人想咳嗽。”趙允讓此刻已經感受到了溫暖，他不禁走過來，歡喜的道：“這東西好用？”
沈安矜持的道：“您隻管用，這東西就是隔一陣子打掉裏麵的那一層東西，重新貼，其它的無需管。”
這可是差不多千年後才有的玩意兒，在鋼鐵大規模普及之前沒法玩，所以沈安弄出來之後，一下就驚豔了趙允讓父子。
“好東西啊！”
趙允讓坐在沈安的對麵，就和劉姥姥進大觀園般的好奇，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看看那裏，最後還提起銅水壺，看了看燃燒的煤塊。
趙曙也有些心動了。
宮中取暖同樣是靠炭盆，可炭盆讓人幹燥憋悶，時間長了難受。
而且若是那炭不好的話，弄不好還會出人命。
對此陳忠珩最為感慨，“宮中取暖就是燒炭，每年因為燒炭被毒死的都有幾個，可不燒不行啊！”
趙曙正色道：“這東西可好用？”
要用之前他得試探一下沈安，畢竟不好意思白拿啊！
沈安笑了笑，“官家今日可能在此吃頓午飯？”
平常人家一日兩頓，午飯不吃。但趙曙沒有自虐的傾向，一三頓是必須的，偶爾還來頓宵夜。
趙曙點頭，沈安就回身道：“老陳，弄個火鍋吧。”
陳忠珩應了，然後親自去廚房監督那些人弄食材和湯底。
水開了，沈安招呼阿蘇給趙允讓泡了一杯茶，然後蓋上蓋子，把水壺放在蓋子上。
這樣火力就了些，但水依舊在開著，水蒸氣不斷從壺嘴裏飄出來。
“舒服了。”趙允讓覺得渾身暖和，就脫掉大氅，“這吸氣都輕鬆了許多，這是為何》”
沈安指指冒出來的水蒸氣，“郡王，咱們呼吸的氣裏麵有濕氣，您想想，梅雨季節時，呼吸著是不是有些潮濕的感覺？”
趙允讓點頭，沈安繼續道：“這幾日氣幹燥了些，加上炭盆烤著，把屋裏的水汽都烤沒了，那幹巴巴的吸進去會好受？”
“是啊！”趙允讓俯身在水蒸氣的側麵陶醉的吸了幾口，然後被燙到了，就幹笑道：“果然是雜學宗師……這水蒸氣看來能救命，回頭十三郎也弄幾個進宮，花多少錢隻管和老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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