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頷首,“信眾多,難免的。”

    信眾多了,每人來人往,有些東西就摩挲的發亮,是舊,實則卻是人氣旺盛的表現。

    “如此……”楊卓雪含笑道:“我本是深閨婦人,隻是也得了佛祖的保佑,這才嫁了好人家,這份恩情卻不能不報……”

    李氏看到住持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不禁也笑了。

    女兒這是要幹什麽?

    她想到了沈安最擅長的手段。

    楊卓雪微笑道:“這些年風調雨順,也是官家的洪福,佛祖的庇護……大相國寺乃京城名刹,沈家貢獻也不甘人後,我此次帶來了三萬貫……還請住持收下。”

    住持明顯的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楊卓雪的手筆會那麽大。他看了一眼驚訝的李氏,道:“此刻正是青黃不接的季節,沈家娘子的善心將會幫助許多貧困之人,貧僧在此多謝了。”

    他起身鄭重行禮,楊卓雪示意趙五五和陳大娘扶自己起來,福身道:“還請住持收下。”

    “好。”

    隨後就是一場捐獻儀式,大相國寺的住持親自出麵,楊卓雪代表沈家捐助了三萬貫錢鈔。

    銅錢一車車的拉來,堆積如山,最後是紙鈔。

    “多謝。”

    住持再次行禮,隨後第二,大相國寺就開始了施粥。

    新糧未收,舊糧卻吃完了,這便是青黃不接。

    那些人攜家帶口的來喝粥,大相國寺得了功德,沈家得了名聲。

    隨後城外的衣冠塚完工了,沈安去看了看,找出簾年被自己從雄州帶來的一件衣裳。

    這件衣裳就是沈卞的,此刻被埋在了衣冠塚裏。

    沈安全家都來了,默然行禮,從此後,他們在汴梁就有了要祭祀的墳塋。不過按照沈安的安排,以後他去了之後,大抵會葬在雄州。

    不葬在雄州,那叫做什麽雄州沈?

    夕陽緩緩落下,沈安站在衣冠塚前,靜靜的感受著落日餘暉。

    “為人子者,能做到你這麽樣的已經很不錯了。”

    包拯來了,一壺酒被他倒了半壺在墳前,然後他坐在墳前道:“你沈卞當年在汴梁讓許多人討厭,君臣都你瘋了。後來你去了雄州,還操練了鄉兵……你一心就想北伐,可那時的大宋誰想著北伐,等你失蹤之後,安北和果果卻因此而備受冷落。”

    沈安站在邊上,默然想著那些往事。

    包拯喝了一大口酒,“那一路啊!他們兄妹才多大,從雄州到汴梁有多遠?沈卞,你該慶幸你有個好兒子,他背著果果來了汴梁,然後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如今的大宋變了,變得自信,變得凶狠。”

    “如今的大宋和遼人平起平坐,大宋外患平息,這裏麵安北功勞不。”

    “這孩子是個有心的,他用功勞為你換取了今日的尊榮,讓你能青史留名,為人父者,沈卞,你可含笑九泉了。”

    “沈卞,你安心的去吧,剩下的就交給老夫了,老夫會看好他們兄妹。”

    沈安躬身。

    包拯仰頭幹了壺裏的酒,大笑著遠去。

    沈安跪在墓前,低聲道:“不知道您去了哪裏,不過我想該是堂。我會看好果果,讓她一生無憂。您一定會記得大宋,那麽我會看好大宋……直至那些威脅全部被消除。您……安心去吧。”

    他不知道那位父親是什麽來曆,但憑著那些話,他就有了些猜測。

    沈卞急切的想鼓動大宋重振軍備,可卻被視為異端。

    “這個大宋……你什麽都是白費勁,最好的法子就是慢慢的磨,一點一滴的把自己的想法磨進去。”

    “如今大宋安好,該是如您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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