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笑道:“臣倒是想,隻是擔心會被禦史彈劾臣這是行賄。”

    “向我行賄?”趙曙不禁就笑了起來。

    向皇帝行賄,這個想法有些莫名其妙了吧?

    子富有四海,按照大夥兒的法,這個下都是皇帝的,什麽行賄?

    “除非是瘋了,否則誰敢這般妄言?”趙曙此時登基兩年多了,威信漸漸樹立,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官家,許多時候人被逼急了,就會鋌而走險,若是被逼急了依舊不肯鋌而走險,那麽不是好人,就是知道分寸。”

    趙曙覺得這話有趣,就道:“不管是好人還是知道分寸,都很難得。”

    沈安笑道:“正是如此,臣家中有些家仆,比如聞種,官家您也該知道吧。”

    趙曙點頭,“那個刺客?朕知道,幾次幫了你的大忙。”

    “是啊!”沈安笑道:“那人原先是刺客,沒情沒意的,可臣知道那是因為他身處那等環境之中,講情義將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臣便容忍了他,期間他犯過大錯……就是差點讓果果出事,可他是好心,臣便原諒了他,此後他盡心做事,臣再也不用擔心晚間賊人會摸進來,睡的很是安穩。”

    他躬身道:“這還在正月間,臣就胡言亂語,有罪,臣告退。”

    趙曙皺眉,點頭道:“好生回家去。”

    等沈安走後,趙曙笑道:“這子來了就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真是……”

    ……

    陳忠珩回宮了。

    這幾日宮中的內侍們也頗為清閑,見他來了都紛紛來湊趣。

    其中一個眉心有顆粉紅色痣的內侍最是親切,一會兒問陳忠珩喝不喝茶,一會兒又叫人去弄炭盆去陳忠珩的住所。

    陳忠珩和眾人寒暄了一會兒,突然問這個內侍,“鍾迪,某對你如何?”

    紅痣男子笑道:“您對某恩重如山,堪稱是再生父母。”

    “是啊!”

    陳忠珩走了過來,很是親切的拍拍鍾迪的肩膀,道:“當年你眼看著就要被弄去冰井務了,進了那裏,你就隻能一輩子去鑿冰……當時你跪在某的麵前,此生某就是你的爹爹……”

    這種認爹的作法有些讓人不齒,不過在那等危機時刻卻又兩。

    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宮中人知道不少,大家都知道鍾迪是陳忠珩的人,以後要為他養老的。

    官家也知道,但這種傳承關係在宮中的時日頗長,他也沒有打斷的想法。

    於是這一對‘父子’便一路走到了現在。

    “是。”

    鍾迪笑的很是和氣,可眼中卻有羞惱。

    陳忠珩笑道:“後來某一路保著你到了現在,如今你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那些內侍和宮女見到你也得低頭,這樣的日子可好?”

    鍾迪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麽,但依舊點頭。

    “這就好。”陳忠珩道:“某為你盡心如此,你可滿意?”

    這話有些不對勁,鍾迪遲疑了一下,笑道:“您這個做什麽?”

    “可滿意?”陳忠珩盯著他繼續問道。

    鍾迪強笑了一下,“滿意,您對某的恩情,某十輩子都還不完……”

    “是嗎?”陳忠珩咬了一下牙,看著眾人道:“若是有人這般對你等,你等會如何回報?”

    眾人一怔,有人笑道:“都知,若是有人這般對某,某定然會把他當做是親生爹娘孝敬,讓他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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