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台內很熱鬧,官員們在激烈的討論著。
“西夏使者和遼使鬥毆,這分明就是內訌,於兩國之間的關係影響不大。”
使者鬥毆隻是醜聞,對兩國關係確實是影響不大。
“可三人斷腿,一人昏迷不醒啊!”
“那又如何?不過是隨從罷了,兩國使者卻隻是鼻青臉腫,可見都有分寸。”
楊繼年站在邊上不話,想著芋頭如今越發的可愛了,回頭去榆林巷看看。
有人卻見不得他清閑,就問道:“楊禦史如何看此事?”
楊繼年搖頭道:“老夫不知。”
這事兒涉及到了沈安,他不肯表態,這便是謹慎。
那禦史笑道:“據聞西夏使者送了禮物去沈家,楊禦史可知嗎?”
楊繼年的臉頰抽動了一下,這事兒他當然知道。
“楊禦史……令婿乃大宋首富,不過某曾聽聞過一番話,是人心本貪婪,貪欲無止境,家財萬貫,依舊對那些錢伸手,這便是什麽……蝗蟲的腿上都能刮一層油下來……”
這是對沈安的攻擊,楊繼年冷冷的道:“你想什麽?”
當著老夫的麵攻擊老夫的女婿,你莫不是覺得老夫是個死人?
那禦史笑了笑,“沈安收了錢財是真,難道不得嗎?”
楊繼年冷笑道:“那你可敢和老夫賭一賭?若是沈安沒受賄,你當如何?”
禦史有些猶豫,眾人就開始起哄。
這便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禦史咬牙道:“若是如此,某便當眾道歉。可若是他沒退……不對!”
禦史突然一拍腦袋:“消息都到了咱們這裏,沈安不退才是傻子。”
眾人不禁一陣哄笑,有人看著楊繼年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個楊繼年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可剛才卻差點就坑了人。
“蘇軾來了。”
禦史台的大才來了。
“蘇軾,兩國使者鬥毆,此事你以為如何?”有人就問了蘇軾。
蘇軾皺眉,假裝在沉思,然後一本正經的道:“遼人先是被大宋廢除了歲幣,這是大損失,更是大羞辱。而西夏人此刻翻臉,這便是趁火打劫。遼人跋扈百年,豈能容忍?某敢斷言,兩國盟約必然會形同虛設。”
有人道:“你這話太絕對了吧?”
蘇軾歎道:“某最近半年一直在琢磨大宋和遼國、西夏之間的事,為此廢寢忘食,食不甘味啊!若是論對此事的了解,某敢禦史台無人能及!”
蘇軾性情豪爽,所以才能出這等話來。
那些官員們頓時一臉糾結。
操蛋啊!
蘇軾這意思是禦史台的都比不過他嗎?
楊繼年走到了蘇軾的身邊,低聲道:“別信口開河。”
蘇軾的大嘴巴屬性已經被楊繼年知道了,此刻見他一竹竿就把禦史台的同僚給掃了進去,心中不禁暗歎,覺得這廝遲早會倒黴在自己的大嘴巴上麵。
蘇軾忍著得意,低聲道:“某剛才碰到了安北……”
楊繼年心中一鬆,微微頷首,然後負手回去。
他緩緩走到了台階下,然後輕輕一躍,就跳了上去。
“蘇軾大話!”
“就是,他懂什麽外交?不過是信口胡罷了。”
蘇軾性情豪爽,和誰都能聊幾句,漸漸的大家就發現這家夥的嘴巴沒個把門的,什麽不靠譜的事兒都敢。
所以一陣哄笑之後,眾人就散了。
“陽春白雪啊!”
蘇軾搖搖頭,覺得很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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