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點頭,對出來的張八年拱手道:“以往老夫總是皇城司的人陰測測的,不喜歡。可今日皇城司卻立下大功,老夫不知底細就隨口胡,慚愧。”
他的麵色此刻依舊慘白,可見剛才在裏麵經受的煎熬有多厲害。
張八年頷首,“多謝諸位相公。”
“都不容易。”曾公亮歎道:“這些人為國赴死,想來心中也是備受煎熬,家裏的高堂老母會如何?以淚洗麵罷了,還有妻兒如何……回頭老夫會建言,多撥些錢糧給皇城司,好歹讓那些忠勇之士身後從容些。”
張八年低頭。
宰輔們走了,沒多久外麵就傳來了笑聲,沈安納悶,心想怎麽出門就笑呢?這個有些不穩重吧。
“多謝了。”張八年拱手,“先前某並未在意,以為你隻是想擠兌宰輔們,誰知道竟然有這等好處,張某多謝了。”
他很誠懇的行禮,“既然是感謝,自然有禮,隻是某執掌皇城司,卻不好和外臣交接……”
“那個……”沈安屈指成爪,挑眉道:“你那個鷹抓功……能不能傳授一下?”
張八年瞬間臉黑,“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黑著個臉做什麽?
張八年突然拱手道:“保重。”
啥意思?
沈安不解,等出了大門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
“哎呀!”沈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拔腿就跑。
老包怒火衝的追殺上來,“你竟然唆使包綬去爬房頂……他剛才爬到了屋頂……”
上屋頂就上屋頂吧,怎麽了?
沈安被一路追殺出去,等被打的滿頭包後才知道包綬闖禍了。
那孩子喜歡高處,隻是這次卻選錯霖方,竟然爬到了洗澡的屋頂上。而好死不死的,下麵正好有一個女仆洗澡,聽到有人上了屋頂,就裹著一塊毛巾逃了出來。
一塊毛巾能遮住大半身體,可還是露肉了。
女仆嚎哭,雖然包綬隻是個毛孩子,但她露肉被男仆們看到了,那種絕望傷心……
老包忍不住啊!於是包綬屁股遭殃,此刻正趴在家裏養傷。
回到家後,王雱竟然也在。
“元澤,你的親事如何了?”
“差不多了。”提及親事,王雱的眼中就多了亮光。
人在世間是孤獨的,娶個媳婦,兩人互相取暖,人生有伴。
“安北兄,上次你了什麽民意調查,是怎麽弄?”
“這個簡單,等某去換身衣裳回來再。”
沈安覺得身上有血腥味,就去換了身衣裳,回來給王雱了民意調查這檔子事。
“老百姓對某件事是什麽一個看法,要想知道並不難……”
“走訪。”王雱想起了官員最愛用的方式。但凡官員們想知道百姓在想些什麽,都會去下麵調查。
“走訪?”沈安笑了笑,問道:“是便衣還是官服?”
“大多官服。”王雱也笑了,卻是那種鄙夷的笑,“他們以為自己穿著一身官服,百姓見了就會畏懼,然後有一一,有二二……可結局往往是一無所獲。”
千年以降,官本位的價值觀不斷在擴張,官員們漸漸的遠離了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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