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閱是那個吹噓的人至少把善後的事兒了,就是要用雞毛杆子捅在裏麵,否則……否則真會出人命。

    尿道口的傷口一旦愈合,中間沒有一個東西捅在那裏,活人會被尿憋死。

    一路到了慶寧宮,沈安感覺有些太安靜了。

    他目視王崇年,王崇年搖頭,示意自己出來時不是這樣的。

    沈安擺擺手,緩緩走向了正堂。

    “……大王深得官家看重,可為何要看韓非子?”

    這個聲音聽著很憤怒,“臣等教授大王經史子集和六藝,為何沒有韓非子?那韓非之學險薄,非大王所學,不但不該學,更不該看。”

    本朝的士大夫們被優待的很舒適,所以對一張口就是人性本惡的韓非學敬而遠之。

    “大王不但看了,還親自手抄,這是想做什麽?”

    這個事兒看似不大,可一旦被這些人散播出去,馬上就是軒然大波。

    大王崇信韓非學!

    這個大抵就是異賭意思,到時候輿論嘩然,趙頊無法收場。

    “我隻是為了收藏才抄寫了一遍……並非……”

    沈安聽到這裏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進去,就見到了侍讀孫永麵色嚴峻的站在那裏,而趙頊拿著一本書坐在另一邊,看著有些狼狽。

    在成為帝王之前,他並沒有那麽多的自由,一個侍讀就能讓他狼狽不堪。

    這便是大宋的皇子。

    “某看看。”

    沈安走過去,趙頊皺眉。

    這趟渾水他不想讓沈安涉足進來。

    沈安拿過那本書,看了一下,“好字。”

    這是趙頊親手抄寫的韓非子,看著很認真。

    從很久以前沈安就知道趙頊喜歡的是法家,而不是儒家。

    對於一個執意革新的皇子來,法家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武器。

    而這個武器在本朝士大夫的眼中就是大逆不道。

    沈安看了幾眼,然後問孫永,“有不妥嗎?”

    作為侍讀,孫永有糾正教導趙頊的責任,剛才他本想順勢敲打趙頊,可卻被沈安打斷了。

    “非常不妥。”孫永不悅的道:“韓非之乃旁門左道,皇子如何能學?帝王在德不在法!”

    這個就是最大的爭議。

    這些家夥們認為大宋帝王該以德行為準繩,這樣下自然大治。這一點最典型的就是仁宗趙禎。

    趙禎仁慈,德行自然沒的,所以仁君的呼聲響徹雲端。

    而趙曙刻薄,估摸著以後駕崩撩不到好的諡號。

    趙頊呢?

    孫永等人覺得趙曙沒指望了,就盯住了未來的帝王趙頊。

    在教授經史子集之餘,他們最愛給趙頊灌輸德行至上的觀點,若非是沈安給趙頊灌輸了無數‘歪門邪’,趙頊怕是就要中招了。

    “在德不在法?”

    沈安笑了笑,“不務德而務法,如何?”

    這是韓非的話,他認為君王治理下應當以法為先,在這裏道德是靠不住的。

    這種理論和當今士大夫們信奉的理論背道而馳,也無怪他們會噴。

    孫永麵色潮紅,“此言大謬也!”

    “如何大謬?”沈安笑吟吟的道:“道德德行能治理下?來,孫侍讀給沈某來,這話要怎麽圓回去?”

    道德德行能治理下嗎?

    毛線!

    但凡有理智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場麵話。

    場麵話看破不破,這是規矩。可沈安一巴掌就把規矩給扇沒了,還請孫永來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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