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政事才進行了半個時辰,司馬光來了。

    趙曙歎息一聲,道:“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他覺得司馬光這麽咄咄逼人真的不好,所以目光不善。

    包拯麵色微冷,昂首看著走進來的司馬光,心中想著怎麽收拾這貨一頓。

    “見過陛下。”

    行禮之後,司馬光看著沈安,正準備發問,包拯卻話了。

    他盯著司馬光,問道:“他們你實誠?”

    司馬光點頭,“慚愧。”

    司馬光是君子,這個在汴梁廣為人知,他自己也以君子自居,頗為自得。隻是為了維護這個君子的名號,他隻能整日板著臉,唯恐有一絲輕浮露在外麵。

    這樣的人在沈安看來活著很累,更像是一個入戲的演員,把生活當成了舞台。

    司馬光以為包拯是要些軟話,就微微皺眉。

    “君子……你與沈安的賭老夫知道,你覺著必勝……”包拯的聲音中多了怒火,“那就勝吧,沈安就去登州……可你為何這般迫不及待?沈安才將進宮,你馬上就來求見陛下,這是哪門子的君子?”

    司馬光木然道:“下官有事進言。”

    哥是有事來求見官家,不是追著沈安。

    這話誰都不信,韓琦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何事?吧。”

    司馬光木然的道:“陛下,最近氣漸漸熱了,宮中的冰井務大概是去歲的冬少取了冰,竟然在城中采買……陛下,冰價可不低啊!”

    這尼瑪竟然的是這個?

    宮中貴人多,每年夏季要耗費不少冰塊,所以成立了一個叫做冰井務的衙門,專門去金明池取冰。

    可氣無常,比如去年的冬金明池結冰就不算厚,所以冰井務沒完成指標,現在就出錢來采買。

    這是很正常的事兒,可在司馬光看來卻是奢靡。

    趙曙板著臉道:“這倒是怨朕……朕在夏季就不該怕熱,就該熱著……滿頭大汗才好。”

    司馬光來茨目的就是和沈安的賭局,所以進言不過是順帶而已。

    這樣的進言哪年都少不了幾十次,可今他卻撞牆了。

    “臣……惶恐。”

    他低頭表示惶恐,可趙曙的心情極端不爽,“司馬卿家中可用冰嗎?”

    司馬光愕然,隨即點頭。

    趙曙偏頭一下,眼中的無奈讓司馬光想吐血。

    合著你司馬光夏季用冰就是正當的,朕用冰就是奢靡……

    這算是什麽事嘛!

    包拯道:“司馬諫院既然這般,那老夫可以和你賭賭。”

    老包上陣了,趙曙心中一樂,就好整以暇的看熱鬧。

    司馬光看著包拯,道:“不知包相所言何事。”

    包拯道:“老夫回家就把冰塊全送人了,從今日起家中不用冰,直至秋季。司馬諫院可敢嗎?”

    司馬光想起了酷暑的難熬,就猶豫了一下。

    包拯冷哼一聲,“陛下用冰是奢靡,你司馬光家中用冰是什麽?敢與不敢?一言而決!”

    司馬光昂首道:“好。”

    包拯點點頭,道:“請諸位見證。”

    韓琦道:“老夫作證人,誰敢糊弄,回頭老夫親自彈劾。”

    趙曙微微點頭,知道這不是無聊的賭局,而是兩股勢力的對抗。

    他是要革新,韓琦支持,曾公亮的態度略微曖昧,但還是站在了革新派的這邊。

    歐陽修老了,沒站隊,不過趙曙也不需要他站隊。

    他把包拯弄進政事堂,看似要弄一個強悍的臣子來鉗製韓琦,可實際上他是想讓政事堂多一個革新派的幹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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