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謙一臉黑線,心想沈安何曾搶了蕭觀音?

    “對,就是那個沈縣公。”

    “可雜學不能科舉呢……”

    “孩兒也考不上科舉啊!”

    少年很是得意的道:“爹爹,您不知道,雜學是真本事,學了出來,隨便找事做就能養活一家子……”

    “那麽好?”

    男子顯然不相信。

    少年道:“爹爹您知道那個邙山書院和宗室書院嗎?”

    “邙山書院知道。”男子有些糾結的道:“那邙山為父當年幫人趕車去過一次,咦,那上麵都是墳堆,用邙山做書院的名字,那沈縣公怕不是教的都是鬼魂哦。”

    “宗室書院,那不就是貴人讀書的地方嗎。”

    “是啊!”少年的眼睛猛地一亮,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路一樣,再無疑惑,“爹爹,邙山書院和宗室書院教授的都是以雜學為主呢!”

    “啥?宗室書院教授雜學?”

    “是呢。”少年興奮的道:“爹爹,那些宗室子都是貴人,以往咱們抬頭都看不到的人,如今他們都求著沈縣公教授他們雜學,您雜學好不好?”

    “好,隻是……”男子有些懵了,“他們學了雜學作甚?”

    “都是金枝玉葉的,他們為何要學雜學?”男子的問題很樸素,卻很直接。

    少年顯然早就準備好了答案,“爹爹,朝中早就了,五服之後的宗室就不管了,朝中不再發錢糧。您想想啊!那些金枝玉葉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們哪裏能養活自家?”

    男子點頭,“有一年為父遇到個宗室子,在渡口的時候,他嫌棄為父等饒身上汗味大,就叫人搭起了布幔,和侍女在裏麵調笑喝酒取樂。有布幔隔著,從外麵看去模模糊糊的,就像是神仙,如今這神仙也要下凡了嗎?”

    “他們不是神仙!”少年很是激動的道:“爹爹,孩兒看了幾本雜學的書,真的都是本事,您看,孩兒還弄了這個……”

    他拿出一個東西來,郭謙探頭進去看了一眼,卻是個匣子。

    “這兩個刀口立在這裏,邊上您看還能調寬窄,這樣不管是大都能進來……”

    少年拿了一條竹枝倒著穿過匣子口的一頭,腳踩住匣子,然後用手用力拉過去。

    “您看,這些枝丫都沒了。”少年得意的道:“爹爹,以往您要用刀子慢慢的刮,如今卻不用了,直接一拉就好,您可好?”

    “好好好!”男子試了幾次後,歡喜的摸摸兒子的頭頂,“你可真是聰慧,為父心中歡喜……這是怎麽弄的?”

    “爹爹,這便是雜學裏的東西呢!”

    男子抬頭,“這便是雜學嗎?”

    “是啊爹爹。”少年很是激動的道:“孩兒覺得這個雜學好,就省下些錢買了幾本書……照著上麵的學了。”

    就自學?

    郭謙隻覺得腦袋裏文一聲,像是被敲打了一下。

    “你要買什麽?”

    男子回身看到他,就走了過來。

    “不……”

    郭謙本想自己什麽都不買,可卻有些心虛。

    偷聽人話,這個可不道德。

    對於一向自詡道德達饒郭謙來,剛才的偷聽讓他感到了羞恥。

    於是他鬼使神差般的道:“買,買掃帚。”

    “這不是郭祭酒嗎?”

    男子認出了這個鄰居,歡喜的道:“郭祭酒,太學要好些掃帚呢,隻是以前都是從別家買的,那家的沒我家的好,沒我家的耐用,您可是來買掃帚嗎?”

    郭謙看了那個在弄匣子的少年一眼,心中有些心虛,“是啊!是來你家買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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