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泉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黴催的。

    作為上思州的知州,楊泉準備在此廝混兩年,混個資曆,然後再調回汴梁去。

    也就是,他就是來打醬油混日子的。

    可這個混日子的卻遭遇了唐仁這個流氓。

    唐仁一封書信送上去,是楊泉文武雙全,對招安土饒幫助頗大。

    在交趾人消停了之後,廣南西路最大的問題就是土人,所以轉運使等人一聽就樂了。

    啥,咱們下麵竟然還有這等人才?那有啥可的,去吧,啥時候土人下山歸順了你再回上思州。

    於是楊泉就倒黴催的一直蹲在山下。

    軍營裏的日子不好過,楊泉喜歡板著臉,那些軍士粗俗大膽,時日長了就不再怕他,甚至還會弄些惡作劇。

    黎明是睡覺的好時候,這時候多半是在做夢……

    楊泉就在做夢,在夢中他風光的回到了汴梁,官家召見,正在親切的詢問他在上思州的政績……

    某的政績多啊……什麽修溝渠,教化百姓……

    官家和顏悅色的準備封賞他,邊上的宰輔們一臉羨慕嫉妒恨……

    某楊泉這便是走上了人生巔峰吧?

    在夢裏美滋滋的楊泉突然覺得脖頸有些冷,就伸手撓了一下。

    美夢啊,別走……

    他的美夢一下沒了,然後身體一個激靈。

    某摸到了什麽?

    一個圓圓的東西,長條的東西……

    好像還在蠕動……

    “救命……”

    ……

    唐仁的睡眠很好,在府州時,折繼祖告訴他,要想保持精神和身體狀態良好,你就必須要學會隨時隨地的入睡。

    他對此奉為圭臬,隻是沒法隨時隨地的入睡,但晚上卻睡的極好。

    嘭嘭嘭!

    房門被人用力的捶打著,唐仁醒了,心情極其糟糕。

    他起身去開門,正準備開罵,就被一條蛇給堵住了。

    這是一條無毒的蛇,很肥。

    現在是它的冬眠時間,卻被人挖了出來,看著分外的憤怒。

    蛇信吞吐間,楊泉怒吼道:“那些**弄了這條蛇放在某的脖頸上,放在了脖頸上……這日子沒發過了……找出那些人,某要弄死他們!”

    呃!

    那些**真的是……

    唐仁看了周圍一眼,淡淡的道:“這蛇無毒!”

    “無毒……”

    無毒隻是惡作劇罷了。

    “唐鈐轄,某要回去。”

    楊泉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一個大老爺們突然嚎哭起來,看著分外的可憐。

    唐仁趕走了圍觀的人,然後歎道:“你這是怎麽了?”

    楊泉隻是不理,哭了半晌後,才收了淚水,幽幽的道:“某一心想做宰輔,進了宦途之後處處順遂,隻是遇到了你……”

    他的聲音幽怨,有些那種‘一遇唐仁誤終身’的味道。

    唐仁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就道:“此事倒也簡單。”

    楊泉趕緊問道:“如何簡單?”

    “隻要把土人引下山來,你就是大功……可願意嗎?”

    你既然喜歡升官發財,那眼前就是機會,可願意嗎?

    唐仁就像是惡魔,在誘導著。

    楊泉抬頭,狐疑的道:“你上次騙了某……讓人放箭,差點射死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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