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從嘉佑元年擔任三司使以來,在中樞已經有八年了。

    八年啊!

    韓琦竟然在中樞八年了。

    朝會默然結束,沈安和包拯一起出去。

    “韓琦在中樞八年了,他為人跋扈,可跋扈還有個好聽的法,你可知道?”

    包拯此刻慈眉善目的,哪有剛才噴曾公亮的凶狠模樣。

    “沒心機,沒城府。”沈安覺得包拯一直在冷眼旁觀,但卻不下場,這個讓人有些焦急。

    “對,就是這麽一個法。”包拯歎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秉性,把握住了就是機會。他韓稚圭就是這麽跋扈過來的,同僚覺得他跋扈,可上官和帝王卻覺得他沒城府,這樣的臣子才敢用。”

    包拯的看法一針見血,連沈安都深受啟發。

    “隻不過他在中樞太久了,罕見的久。”包拯歎道:“老夫估摸著陛下應當會暗示他滾蛋了。”

    “不會。”沈安覺得包拯看透了韓琦,卻壓根不懂趙曙。

    “為何不會?”包拯不滿的道:“你懂什麽?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老夫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要謙遜,莫要耍聰明,那樣沒好處……”

    沈安愁眉苦臉的聽著他的教導,覺得下老人都是差不多的德性,都喜歡先用自己的歲數來壓製後輩,然後才苦口婆心的教導你。

    “……老夫看韓琦實則是有些聰明的,但戀棧不去是饒毛病,他韓琦也少不得。不過有文彥博的前車在,他的日子不好過,嗯……看看若是可以,讓蘇軾也彈劾一把,好處多多。”

    禦史的本質就是勸諫和彈劾,換句話,也就是要噴。

    噴子的職業實際上很適合蘇大嘴,可這嗇情商堪憂,若是摻和進來,沈安怕他被炮灰了。

    “包公,到底有何好處?”包拯曾經擔任過禦史中丞,對禦史的來去了解頗深,堪稱是專家,所以沈安準備聽聽他的意見,回頭和蘇軾分析一番。

    這個姿態很不錯,讓包拯舒心的捋捋胡須,道:“他彈劾韓琦,不管成事與否,事後都會被趕出京城,到那些偏遠的地方為官……”

    包公……這是好事?

    沈安擔心包拯會不會有些……那個啥……他不敢的老年癡呆。

    他要是什麽包公您這是癡呆了嗎?保證會被追殺出汴梁城。

    蘇軾是很樂觀,可蘇洵呢?

    蘇洵要是被氣死了咋辦?

    如今的蘇洵日子過得很是雲淡風輕,編書的同時也不忘文壇發展,隔三差五就和人文會,經常有詩詞文章傳出來。

    他已經絕了升官的念想,一心就等著自家的兩個才兒子有出息。

    其中蘇轍是沒指望了,這個憤怒的年輕人太衝動,按照大家的一致看法,這讓磨,磨到四十歲左右就能用了。

    可蘇轍才多大?

    於是老大蘇軾就成了蘇洵的全部指望。

    可蘇軾也不靠譜啊!

    這廝為人四海,但卻愛憎分明,以後轉戰四方,牛逼哄哄。

    先是看不上革新派,於是就噴王安石的新政,被趕走,差點被幹掉。

    等王安石下台了,保守派們的猥瑣舉動蘇軾更看不上了,於是又噴,又被趕走。

    這樣的人,怎麽能指望他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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