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澗城就建在東山上,青澗河在邊上流淌而過,灌溉著無數田地。周圍有堡寨和主城形成犄角之勢,互相掩護,易守難攻。

    “這裏地勢險要,前可攻擊無定河一帶,比如綏州,進而攻占米脂……”

    站在城牆上,種諤氣度自顯,指點江山,自信之極。

    往後他就是這麽做的,一步步的打磨,瞄著橫山一線……從此大宋在此間對西夏就形成了戰略優勢。

    這人就是性子殘忍了些,而且有些自矜什麽文武雙全,否則沈安會很樂意和他交個朋友。

    站在城上看著周圍的堡寨,安全感大增。

    “那些番人放牧,看似自在,可西夏人要是來了,他們就得指望咱們開城接納他們的牛羊,否則就會血本無歸,所以招納番人入軍很是便宜。”

    種諤拍著城頭,心中豪情萬千。

    “中原的兵不行嗎?”

    這一路沈安看到不少軍士都是番人,心中有些不解。

    “不校”種諤搖頭歎息:“時日久了中原的兵都會思念家人,毫無鬥誌。”

    這是兵製造成的後果,卻沒法解決。

    “除非是輪換。”這個是沈安所推崇的辦法。

    “樞密院不會同意。”到樞密院時,種諤有些不滿,“這裏是青澗城,不是汴梁,什麽規矩都應當變一變,而不是墨守成規。”

    “回去某會找富相商議。”

    沈安負手下了城頭,留下個呆呆的種諤。

    “他回頭幫忙和富相話?”

    沈安那麽好心嗎?

    手下將領道:“知城,那沈安畢竟是名將,名將名將,不能顧全大局算什麽名將?”

    “他不算名將!”種諤嘟囔著,但眉間卻多了振奮之色。

    內部有什麽矛盾不打緊,但麵對外敵時必須要拋棄前嫌,攜手禦擔

    “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種諤看著清晨的陽光從東邊升起,讚道:“當年某在他的手上吃過虧,折家也是靠著他度過了危機,折克行更是靠他成為了官家心中的名將胚子,嗨!胚子!否則折家如何能和種家相比?”

    將門之爭不隻是名聲,更多的是資源。

    你牛筆,自然家族子弟能獲得的資源就更多。

    一讓道,雞犬升,這話從來都不假。

    所以折、種兩家為了將門第一的名頭爭鬥了許久,如今卻是折家占據了上風。

    但沈安的一番暗示卻很是大氣。

    隻要是對大局有好處的事兒,你種諤隻管,某會為你籌謀。

    “這人……竟然心胸如此嗎?”種諤微微抬頭,深吸一口氣,“某往日卻看了他。”

    他帶著眾將緩緩下城,迎麵來了個軍士,近前稟告道:“知城,方才西夏使團那邊有人來抱怨,是淩晨您派人去送早飯,那幾個人不要臉,瞅見女人就動手動腳的,還您是……您是……”

    種諤對犯錯的手下從不寬恕,而且懲罰之狠,大抵能讓文官們瞠目結舌。

    種諤麵無表情的道:“是什麽?!某不處罰你。”

    軍士道:“您是個色胚!”

    臥槽!

    種諤大怒,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壞了軍士,趕緊跪下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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