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內侍麵如死灰,道:“他撒謊!”

    趙曙不是趙禎,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拿了去!”

    兩個內侍過來,把內侍拖了出去,隨即呼叫聲湮滅。

    趙曙看了陳忠珩一眼,頷首道:“你做事穩妥,朕知道。”

    “多謝陛下。”

    趙曙這是在施恩,殊為難得。

    “讓占城使者來。”

    稍後宰輔們先來。在看到韓琦後,趙曙道:“韓卿不是病了嗎?”

    他許了韓琦的病假,可這人怎麽就來了?

    韓琦道:“臣請了沈安來診治了一番,是並無大礙,臣想著政事多,不敢偷懶,於是就來了。”

    他是首相,若是告假的時間多了,權利就會被侵蝕。

    權利啊!誰願意放棄。

    所以韓琦隻要能走動,就不肯在家歇息養病。

    “占城使者來了。”

    占城使者被帶了進來,行禮後奉上禮單。

    這是規矩,朝貢時你必須要有所表示,一般就是本國的土特產。

    “辛苦使者了。”

    趙曙當然沒興趣去看禮單,使者也沒指望他看。

    “陛下,外臣此次來,是為了交趾的入侵……還有真臘。”占城使者看著愁容滿麵,“兩國夾擊之下,占城苦不堪言,還請陛下看在占城忠心耿耿的份上,派出援軍。”

    趙曙淡淡的道:“朕知道了,回頭派出臣子去和你商議。”

    啥米?

    占城使者覺得自己的耳朵怕是出了問題,幻聽了。

    占城被交趾和真臘夾著,兵鋒不利,每每被打的抱頭鼠竄,所以每次來進貢大多會順帶求援。

    以往大宋方麵就是出言撫慰,敷衍了事。占城也知道大宋估摸著打不過交趾,但好歹牽製一下啊!於是貢獻不斷。

    可這次竟然要仔細的商議?

    我的,大宋對占城的態度變了嗎?

    使者不禁抬頭,熱情的看了趙曙一眼。

    這一眼讓趙曙有些瘮的慌,道:“就如此吧。”

    使者告退。

    韓琦看著他出去,道:“陛下,交趾以前屬於中原時,占城可是侵襲不休,比今日之交趾還要可惡。如今他們和交趾、真臘交惡,對大宋是好事,不可倉促出手,攪亂了三國之間的均勢。”

    地緣政治是門大學問,大宋和遼國、西夏是一個均勢,而交趾和占城、真臘又是另一個均勢。均勢之下,局勢有變,但卻平穩。均勢若是被打破,那就是風起雲湧,血流漂杵。

    趙曙點頭,“朕知道,所以……沈安在家裏帶孩子樂不思蜀了嗎?”

    從兒子出生之後,沈安就化身為奶爸,恨不能出門都把兒子帶著。

    在這個時代,父子之間的關係再親近也沒有沈安這樣的,外界對此引為笑談。

    韓琦笑道:“據他還親自給孩子換尿布。”

    趙曙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覺得沈安這個二十四孝老爹真是夠了。

    曾公亮湊趣道:“陛下,難道沈安的那個兒子有何不凡之處?”

    是啊!沈安這般重視,不定真有呢!

    韓琦的話讓趙曙笑了笑,“那孩子並無神異之處。”

    古代生孩子總是容易出現異兆,什麽紅日入懷,紅光三日不散,香氣三日不散,有鳳鳥起舞,有靈猴獻上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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