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錢財,這年頭沒錢出門和乞丐差不多,當年仁宗時,那些來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外地考生,殿試被刷下去之後,有的竟然隻能一路乞討歸家,後來也引發令試不廢黜考生的新規矩。

    第二就是氛圍,身處在這種氛圍裏,一般人都跟著隨大流,每忙碌之餘,看著父母妻兒就歇了出門玩耍的心思。

    所以趙頊自報家門,王東一臉發蒙。

    趙頊捂額,這時後麵來了個侍衛,喊道:“這是皇子。”

    “皇子……幹啥的……”

    噗通!

    話音未落,王東就跪了。

    “見過大王。”

    他好歹活了幾十年,皇子是幹啥的當然知道。

    那些村民也慌了,紛紛跪下。

    “人見過大王。”

    “見過大王。”

    數百人下跪,趙頊卻沒有得意,那邊的神漢正在亡命而逃,兩個侍衛騎馬緩緩追了上去。

    “都起來。”

    百姓們稀稀拉拉的站起來,趙頊問道:“為何不去引水抗旱?”

    “太遠了。”王東無奈的道:“咱們這邊的河幹涸就沒辦法了。”

    “汴河呢?”

    這裏距離汴河的一段有三裏地。

    王東詫異的道:“大王,好遠呢,咱們村的人全部上去都挖不了渠。”

    三裏多的溝渠,確實是有些為難人。以這個時代的腦洞效率,等水渠挖好後,大抵地裏的麥子也全廢掉了。

    “中間還得要經過那些村子的田地,不好走,走了要賠錢。”

    若是挖渠的途中破壞了別饒田地,那不隻是賠錢的問題。

    “大哥,賠錢就賠錢唄,不差錢。”

    趙顥最羨慕的就是沈安,覺得沈安打擊對手的方式太男人了。

    ——砸錢!你不答應?哥就用錢砸死你!

    但他是沒看到沈安私下的手段,否則三觀都會被顛覆了。

    趙頊低聲道:“會械鬥……”

    王東聽到了這話,激動的道:“大王是明白人呐,是會械鬥,先前齲心嚇壞了大王,所以就沒。那些地方別人哪裏會肯讓,定然是要打一架才行,而且打贏了也無用,那些人會在晚上堵你的水渠。”

    搶水,堵水……這些民間戰爭延綿千年,一直到後世近代,兩個村子為了搶水而爆發的大規模械鬥依舊屢見不鮮。

    而且這種戰爭都是以村為級別進行的,行的是軍法。大家去打,被打殘廢了,村裏養著,大膽的去吧。

    “那麽麻煩?”

    趙顥基本上沒見過什麽世麵,真的讓趙頊心中犯嘀咕。

    這弟弟那麽傻,再不好好的教一教,以後就成米蟲了。

    神漢被人拖了過來,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吧。”

    趙頊在琢磨著怎麽弄這件事,漸漸擴散了思維。

    “那是真神。”

    不管怎麽問,神漢就是這麽一句話。

    村民們的眼中多了同情之色,還有人在憤怒,隻是懾於侍衛們手持長刀,所以沒敢暴起。

    侍衛們很緊張,目光梭巡。

    趙頊很無奈的道:“還記得那些神婆神漢嗎?”

    呃!

    侍衛裏有人突然想起了些什麽,“是歸信侯的那次?是了,那次歸信侯在開封府府衙裏一戰擊敗了那些神婆神漢……”

    “丹藥也被歸信侯給揭穿了。”

    那一戰很激烈,沈安以身試法,各路神婆神漢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衝著他下手,可到了最後,沈安安然無恙,神婆神漢卻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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