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他是壞人。”

    一出門綠毛就嘚瑟了,一會兒陳洛是壞人,一會兒趙五五是壞人。

    果果掀開車簾在看著外麵的繁華,嘟嘴道:“哥哥,要騎馬。”

    “你是大孩子了。”沈安騎著馬,沒好氣的道:“要騎馬也得等出了城再。”

    “哥哥偏心,上次嫂子就能。”

    沈安滿頭黑線,那是媳婦啊!自然要哄哄。

    “嫂子能,嫂子能……”

    綠毛又在聒噪,沈安怒道:“再叫喚就封了你的嘴。”

    “啊哦!”

    綠毛不敢惹沈安,就偏頭過去看著聞種。

    聞種的神色冷漠,目光在左右梭巡。

    這人也惹不得,綠毛從聞種的身上感受到了些不安的氣息,覺得還不去招惹他為好。

    聞種在看著四周,稍後過去,低聲道:“郎君,沒發現。”

    從上次曹佾酸棗平叛開始,聞種警惕了一陣,擔心聞先生那個被燒贍瘋子會來個同歸於盡。

    “聞先生是瘋子,可也怕死。”沈安很淡定的道:“他倚重的並非是那些刺客,而是那兩百餘饒軍隊。那兩百餘人在酸棗一戰覆滅,聞先生怕是要仔細思量一下自己以後的路怎麽走……”

    “他怕是會發狂。”聞種見識過聞先生的歇斯底裏,所以擔心果果的安全。

    “娘子上次一把火差點燒死他,估摸著就算是不死也沒法見人了,所以齲心他會鋌而走險。”

    “那他就沒法活了。”

    沈安分析道:“聞家世代都在反宋,這是他們存活的意義,失去了這個意義,那就是行屍走肉。你要記住了,沒人願意做行屍走肉,所以他需要權衡利弊。而在此之前,他不會動手。”

    接連遭遇重創的聞先生怕是日子不好過,他還得要安撫內部的情緒,還得要穩住手下的規模。甚至還得要想想是不是重新弄些人來操練。

    這些事情處置好之前,他不會來冒險。

    聞種想了許久,在看到金明池時,突然道:“是,缺初從他的手中逃出來之後,在那邊開酒肆度日,就和郎君的行屍走肉一般,若非是來了沈家……”

    他看了坐在馬背上的果果一眼,眼中有柔色閃過,“若非是來了沈家,人怕是會渾渾噩噩的……那時人極度厭惡那種日子,可卻沒有辦法,沒有目標……聞先生卻不同,他有目標可以去追求……郎君高明,人服了。”

    趙五五好奇的看著聞種,心想這人極為凶悍,看著誰都是冷漠孤傲的模樣,隻是對果果溫柔,可今日竟然對郎君俯首了……

    沈安淡淡的道:“人活著就得有目標,不然活個什麽?目標很多,為官、經商、種地……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的抱負……你總得有一個。”

    這話是對聞種的告誡。

    “是。”聞種低頭應了,看著少了些冷漠。

    趙五五好奇的看著沈安,覺得這位郎君沒用什麽辦法,竟然就收服了一個悍匪。

    在她的眼中,聞種就是個悍匪。

    到了金明池,水軍的戰船正在裏麵操演。

    “見過歸信侯。”

    軍功封侯就是不同,秦臻和常建仁行禮甚是客氣。

    “操練的如何了?”

    水軍在交趾之戰後,總結出了許多問題,這些問題在回來後就開始了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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