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去過酒肆裏喝酒了,真的不記得了。

    從朋友漸漸疏遠開始,他就和離群索居般的,漸漸遠離了喧囂。

    酒肆裏,那幾個酒客在見到包拯後有些怯,結果包拯笑眯眯的拱拱手,讓人如沐春風。

    “包相竟然這般和氣?”

    “是啊!外麵有人包相凶神惡煞的,能嚇死人,可見是以訛傳訛。”

    “那些都是謠言,看看包相,笑的這般慈祥,某見了都心生暖意。”

    幾個酒客從未被宰輔這般親切對待過,頓時把以往那些傳言丟在了耳邊。

    “閃開!”

    酒肆的掌櫃推來了夥計,親自搭著毛巾過來了。

    “見過包相,見過歸信侯,見過……”

    蘇軾覺得很沒麵子,低頭道:“某蘇軾。”

    “蘇軾……那不是製科三等的蘇子瞻嗎?久仰。”

    掌櫃看樣子不是蘇軾的粉絲,所以敷衍了蘇軾,隨後就堆笑道:“包相您親自來店,回頭這座椅就不給人用了,就擺在這……供人瞻仰。”

    “老夫還沒死。”

    掌櫃的嘴角抽搐一下,笑道:“包相果真是親切和氣,人如沐春風……”

    沈安在忍笑,可最終沒忍住,低頭下去,身體不停的顫動著。

    包拯在看著,突然伸手。

    “啪!”

    沈安捂著後腦勺抬頭,一臉無辜。

    那幾個酒客和掌櫃都傻眼了。

    “這……這也是和氣啊!”

    “是是是,包相和氣,慈祥。”

    這特麽哪是慈祥啊!分明就是凶神惡煞。

    “可是你出的主意?”

    包拯殺氣騰騰的問道。

    蘇軾馬上抬頭,“包相,是下官……”

    “老夫沒問你。”包拯大抵是手癢,話時那寬厚的雙手握在一起,緩緩的搓動著。

    這是要動手嗎?

    蘇軾縮縮脖子,卻不肯退縮。

    “就是某弄的。”

    “是。”沈安抬頭道:“您的身體不能這麽長期折騰,該給自己放個假了。”

    大宋的官製很奇葩,一個樞密院,一個三司,把許多權責都包了進去,弄得傳統的那些部門無事可做。

    這也是冗官的一個起因,但不是主因。

    “拿酒來。”

    包拯伸手,掌櫃趕緊送上了酒水。

    包拯一飲而盡,然後抹去胡須上的酒漬,道:“老夫早年不肯為官,晚年不肯丟官,出去可會笑話?”

    “不會!”沈安道:“您早年不願為官,那是因為父母尚在……父母在,不遠遊,哪怕是宦遊。”

    包拯考中進士卻不願離開父母去做官,這個算是大宋的一朵奇葩,媽寶男的鐵證。

    “你就會哄老夫。”

    包拯的眼中多了些溫情,“到了如今,大宋蒸蒸日上,老夫如何能撂下三司回家歇息?”

    “可以前您沒去的時候,三司也沒停住。”

    沈安的話有些過了,蘇軾擔心的靠近了他,隨時準備擋住包拯可能的攻擊。

    但這個任務他覺得很艱巨。

    包拯的攻擊方式很寬泛,從口水發展到毛筆硯台,再到後來的手上有啥就扔啥,也不過是半年的時間而已。

    隻是半年啊!

    由此可見大宋財政的壓力,竟然能逼瘋包拯。

    是的,蘇軾就認為包拯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