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西夏使者,大抵是不會承認自己過那些話,可這是遼使。
遼國的國勢在漸漸衰退,速度微不可查,但卻從未停止。
可他們依舊傲視東方,覺得自己正在主宰世界。
無恥自然很爽,但作為使者,他不屑於耍賴。
所以他回身喝道:“你要怎地?”
我就了,你要怎地?
“你們懦弱不堪,某可錯了嗎?”遼使想起宋饒軟弱,不禁就仰大笑起來。
當真是忍無可忍啊!
那些百姓漸漸躁動起來,但卻無人敢上。
惹誰都好,別惹遼人,這是大家的共識。
從百年前開始,中原對遼饒恐懼就根深蒂固了。在北伐失敗之後,這種恐懼漸漸植入骨髓,婦孺皆知。
可蘇軾卻不同。
蘇仙的脾氣大抵是不平則鳴,一旦他覺得不爽了,管逑你是皇帝還是神仙,噴了再。
所以他戟指遼使,喝道:“你等才將在麟府路敗北,也敢言勇嗎?”
遼使一怔,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軾,然後就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是猖獗,最後捧腹大笑。
他沒法不笑。
在大宋,文名越盛的官員就越文弱,這是遼饒共識,仿佛讀書能消磨饒意誌和力量。
他也是文官,可大遼的文官也得騎馬射箭,筋骨比宋饒武人也不差。
所以他覺得蘇軾就是來搞笑的。
但他先前卻吃癟了,而且被蘇軾堵門的屈辱也得要個了結。
最好的報複莫過於給蘇軾一個教訓。
於是遼使就止住笑聲,淡淡的道:“可敢與某一戰嗎?”
“哈哈哈哈……”
宋人這邊有人大笑了起來,然後知道蘇軾文名的都笑了。
笑的很是幸災樂禍。
遼人竟然敢和蘇軾比文采,那不是送人頭嗎?
蘇軾也在笑,笑的很矜持。
“如此……”
他正準備應下,遼使卻冷笑道:“某的是拳腳。”
笑聲戛然而止,有人喊道:“不要臉!”
遼使冷冷的道:“比試有文武,某是文官,近日卻想討教大宋同行的拳腳,難道不對?可敢嗎?”
無恥!
眾人默然,想反駁卻沒借口。
都是男人,難道大宋的男人要差點?
哎!鬱悶啊!
有人鬱悶,有人憋屈……
“什麽敢不敢的?你在那顧盼自雄,可知道最近大宋風行的四個字是怎麽的嗎?”
蘇軾開始挽袖子。
遼使覺得這貨在裝比,就問道:“怎麽的?”
蘇軾淡淡的道:“跳梁醜!”
遼使打個哈哈,“那便一戰如何?”
蘇軾挽好袖子,心中緊張得不行,但骨子裏的浪漫主義卻讓他衝著遼使勾勾手指頭,用一種輕蔑的姿態道:“來。”
呃!
邊上的百姓不禁愕然,覺得蘇軾怕是喝多了,然後以為自己變成了武將。
“別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到時候人丟了,大宋也跟著灰頭土臉。”
“明日可是元旦,治平元年的第一日,也是大朝會的日子。若是今日大宋灰頭土臉,這新官家的年號可就蒙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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