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得意的一笑,然後就溜了。

    稍後他出現在了一個朋友的家裏。

    “仲利兄。”

    朋友正在飲酒,見他來了就不由分的拉過來灌了一壺。

    蘇軾打著酒嗝,翻了個白眼,問道:“仲利兄可否幫個忙?”

    朋友指指酒壺,蘇軾苦著臉道:“罷了罷了。”

    他又喝了一壺酒,然後真的是在翻白眼了,“仲利兄朋友多,家中酒樽不空,今日弟來……呃!剛才大王在皇城外了……”

    “……大王一一數落了宗室的耗費,以及丁口越來越多的窘境,宗室啞口無言……可他們定然會反撲……”

    仲利兄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蘇子瞻何時為那位大王辦事了?”

    “那是朋友。”

    蘇軾又喝了一壺酒,一拍腦門,起身道:“還請仲利兄傳播一番限製宗室的好處,主要是大王的苦心和不易,回頭樊樓某請客,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仲利兄垂眸,“某不沾因果。”

    蘇軾大急,道:“要如何才能出手?”

    仲利兄問道:“沈安手段更多,為何不去尋他?”

    “他的麻煩更多。”蘇軾苦笑道:“宗室那些人隨後就會去找他的麻煩,所以……再某總能做些事的吧?比如某認識的這些朋友,包括你在內,總能為此事搖旗呐喊一番,聊勝於無也好,中流砥柱也罷,某總算是盡力而為了。”

    仲利兄笑道:“某本不喜權利傾軋,不過你蘇子瞻豪爽,卻合了某的秉性,罷了,此事某應承了。”

    蘇軾拱手道謝,然後踉踉蹌蹌的出去。

    稍後他又去了幾個朋友處,一一叮囑。

    等回到禦史台時,他的酒醒了一半。

    “蘇軾!”

    程顥準備出去,正好撞見蘇軾。

    他掩鼻道:“飲酒了?”

    蘇軾打個酒嗝,笑道:“沒有的事。”

    “誰喝酒了?”

    隨著這個聲音,禦史台的才子林建來了。

    程顥有些尷尬的道:“沒有的事……”

    他不想把蘇軾供出來,可林建卻有一個嗅覺靈敏的好鼻子,他吸吸鼻子,指著蘇軾道:“好你個蘇子瞻,竟然大白飲酒,這還做不做事了?啊!”

    他的嗓門一下就提了起來,禦史台裏旋即一陣喧嚷,很快處理結果出來了。

    “蘇軾,你這一期過不了了。”

    三年一次磨勘,過不來就要再蹉跎三年。

    “好吧。”

    蘇軾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懲罰。

    楊繼年把他叫了過去。

    他很好奇這個年輕人,覺得他的想法和大部分人都不同。

    “你性格豪爽,朋友多,看似好處,可也容易得罪人。”

    性格豪爽是一種表述方式,另一種表述方式就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

    這樣的人朋友不少,但對頭也不少。

    性格過於分明不是為官的材料,這一點楊繼年看得分明。

    “你和安北交好,老夫就一句……”楊繼年在禦史台不大管別饒事,蘇軾若非是和沈安交好,他大抵也會袖手旁觀。

    “以後少飲酒。”

    蘇軾喜歡喝酒,特別是和朋友在一起,那更是無底洞,直至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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