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楊繼年低聲問道:“你一年掙那麽多錢,官家可忌憚嗎?”

    “不會。”沈安道:“若錢財,某這裏給的神威弩和金肥丹,那是用錢財無法衡量的寶貝。”

    楊繼年不是笨蛋,點頭道:“是了,和那些相比,錢財反而不算是什麽。”

    神威弩和金肥丹,還有火藥,這些都是戰略重器,能惠及全國和大局的寶貝,豈是能用錢財能衡量的?

    楊繼年唏噓道:“你馬上二十了吧,就有如此根底,以後孩子也不用擔心了。”

    大宋有蔭官製度,如沈安這等人,隻需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以後子孫都不愁前途。

    “丈人,以後某的孩子不準備走蔭官這條路。”

    “為何?”楊繼年皺眉道:“這是官家的恩典,為何不要?”

    沈安尷尬的道:“丈人,您當時可是彈劾過蔭官的,是養了一群豬……毫無用處,空耗國帑……”

    楊繼年不禁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女婿,他板著臉道:“那是你們的孩子。”

    呃!

    沈安明白了。

    合著老丈人是舍不得自己的外孫吃苦啊!

    可他這話把老丈饒一番苦心給糟蹋了。

    這個關係要搞好啊!

    沈安一臉唏噓的道:“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婿代那孩子多謝丈人了。”

    楊卓雪在那邊和母親話,見父親板著臉就嘀咕道;“爹爹還是這般?”

    李氏哎了一聲,“你爹爹哪時不是這般?也就我受得了。”

    楊卓雪捂嘴笑道:“娘,你看爹爹,好像是愣住了。”

    楊繼年是愣住了,他低頭喃喃的道:“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好詩,好詩!詞句調遣姑且不論,卻蘊含著至理。是啊!無情……帝王家無情,但卻不是豪傑。百姓憐子,但卻是丈夫。”

    他欣慰的道:“你多久沒作詩了?有空就寫幾首,免得別人你不學無術,讓老夫也麵上無光。”

    這個……

    沈安淡淡的道:“丈人,詩詞文章隻是道罷了,婿如今主要是在看著書院那邊,等開春招生之後,就更沒時間弄這些了。”

    “書院你準備教授什麽?”

    楊繼年覺得女婿還是不錯的,隻是太懶了些。

    “和太學差不多。”目前沈安不準備和主流集團翻臉,也沒這個資本。

    “好。”楊繼年欣慰的道:“老夫就擔心你隻教授雜學,那就成了異類和眾矢之的。好啊!”

    “楊禦史……新鮮的羊臉肉,可舍得買些下酒?”

    這時外麵來了個挑擔子的販,街坊有人在買他的鹵菜,順口就調侃了楊繼年。

    楊繼年板著臉過日子,街坊們自然覺得這人無趣,李氏又是個女人,不可能出來調和關係,所以楊家和街坊的關係很普通。

    這不就有灑侃來了。

    這人拎著一隻羊腿,嗅了一下,一臉陶醉的道:“這羊腿香,拿回家一條條的撕下來,再弄些香醋拌勻了……家裏的孩子一次能吃一條腿呢!”

    這人抬頭看進來,正好看到了木然的楊繼年,就笑道:“口快口快,得罪楊禦史了。”

    這人一看就是鎮關西一流的人物,介於潑皮和良民之間,所以對官員的敬意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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