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點頭,吸吸鼻子道;“某也是這般覺著,所以早上喝粥,不吃大餅了。”

    折繼祖聞了聞,就搓搓手道:“某也來一碗。”

    “你家大業大的,幹嘛和某搶吃的?”

    來到西北這些時日裏,唐仁深刻感受到了日子是熬出來的,每都在熬。就和這菜粥一樣,熬久了,香味就出來了。

    喝了粥之後,兩人一起去城頭巡查。

    看著西北方向,折繼祖麵色凝重的道:“這幾日西夏人來了不少,都是打探消息的,某覺著他們怕是想動手。”

    唐仁有些疑惑的道:“他們才將在原州被擊敗,李諒祚哪有勇氣再來府州挑釁?所以某以為必然不會。”

    “難,西夏人不能敗,若是敗了就會動蕩。若是李諒祚必要要求勝。隻有勝過大宋一場,他的地位才穩固。”

    兩人站在城頭吹風,大抵是要做給下屬看,所以紋絲不動。

    西北的風很厲害,沒多久唐仁就有些扛不住了。

    他偷偷瞥了身邊的折繼祖一眼,老折看著氣定神閑,大有站一個早上都沒問題的豪邁。

    我曰!

    老折你不地道啊!

    唐仁正準備認輸,遠方來了十餘騎。

    “斥候回來了。”

    唐仁趕緊喊道:“開城門!”

    回過頭他又吩咐道:“準備些肉湯給兄弟們補補。”

    斥候出去一次就是在冒險,巨大的壓力會讓他們的身體消耗加劇,所以斥候喜歡吃肉喝酒。吃肉是補充營養,喝酒是麻醉神經。

    城門打開,斥候跑上城頭來。

    他們揭開麵紗,為首的稟告道:“鈐轄,知州,西邊十裏不到的地方,兄弟們遭遇了西夏饒斥候。他們人多,而且肆無忌憚……”

    “遊騎而已。”

    折繼祖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唐仁摸摸下巴,皺眉道:“秋高馬肥,正是出來掃蕩的時候。知州,要心。”

    折繼祖點頭,“斥候再出去。”

    一隊新斥候出發了,折繼祖看著他們消失在西北方向,道:“大宋一直在北方種田,而且都是水田,還種樹,你可知道是為何嗎?”

    唐仁搖頭,“某才行伍多久?哪裏知道這些。”

    唐仁雖然在軍中廝混的日子不長,但卻從不會裝專家,更不會不懂裝懂,所以深得將士們的喜歡。

    “滿朝文武都怕了遼人,可卻又擔心擋不住遼饒進攻,於是就在北方一代廣種水田,多植樹,就是想用水田和樹木來延阻遼饒南下攻勢。”

    “這樣也行?”

    唐仁瞪大了眼珠子,“某雖然在軍中的時日不長,可也知道這和胡鬧沒什麽區別。除非是把整個北方都弄成水田,否則什麽用都沒櫻”

    遼人隻需突破一點就夠了,隨後大軍傾瀉南下,不管是官道還是土路,這些都是他們的道路。

    除非大宋把路都廢掉,全部弄成水田。可這樣整個北方也沒法維持了。

    唐仁想到了大宋鍥而不舍的想給黃河改道的事兒,覺得都是一樣荒謬,原因就是懼怕遼人南下。

    “遼缺真了。”折繼祖譏誚的道:“於是遼人就派出遊騎來打草穀,清剿那些種地的農戶……”

    兩人唏噓了一陣子,唐仁道:“若是待詔能成為宰輔就好了,想必這些荒謬的法子都會被取消掉。遼人若是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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