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後右手持刀斜指屋頂，刀尖兀自在往下滴血。
她的眸色中多了黯然，道：“當年爹爹教的刀法都忘了許多，若是死後見到爹爹……我該如何？”
下麵的沈安已經完全傻眼。
這個是曹禦姐？
當年趙禎她是花拳繡腿，女人家的拳腳見不得人。
若是趙禎在世，見到這樣的曹太後會如何？
是否會後悔？
黃春有些哆嗦，問道：“郎君，這真是……娘娘？”
臥槽！
太後的身手竟然這般好？
好是一回事，敢殺人是另一回事。
在第一次搏命的時候，許多人會直接軟腿，十成功夫能發揮出三成就算是出色了。
可曹太後卻這般從容。
這隻有一種可能！
“她殺過人！”
趙禎的老婆竟然殺過人……
沈安吸吸鼻子，道：“多半是在進宮前。”
曹家是功臣之後，也是武將之後，知道當年曹彬留下了什麽家規。
沈安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曹太後確定要嫁進宮中的時候，家裏人就出手安排她去開殺戒。
至於原因，不外乎就是擔心宮中的傾軋，殺人之後，曹太後至少會更果斷些。
沈安甚至在猜測當年張貴妃豔壓後宮時，為啥沒能撼動曹太後的地位……
他猜測會不會是曹太後殺伐果斷的動手了，比如弄死張貴妃的某個心腹，一刀兩斷什麽的，直接嚇尿了張貴妃。
可趙禎為啥一直冷落曹太後？
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
一個敢動手殺饒女人，趙禎覺得不安全，所以不敢睡。
“帶走！”
男子被帶去皇城司，一路那些宮女內侍們都捂著嘴，驚駭不已。
慶曆年那次宮中混亂之後，宮中太平了許久，今日算是又開殺戒了。
當年是曹太後率人去鎮壓，今日還是曹太後率先上去，一刀斷手。
好一個巾幗啊！
沈安心中暗讚著，覺得曹禦姐這等人就不該進宮，而是嫁給某位武將，夫妻倆一起上陣，這樣的日子想必她會更快活一些。
曹太後輕巧的下了屋頂，隨手把長刀扔過去，那內侍沒敢接，等長刀落地後才撿起來。
她緩緩走過來，道：“宮中要清理一遍才好。”
她這話是對著陳忠珩的。
麵對著曹太後，陳忠珩隻有低頭的份。
曹太後緩緩走過去，那些內侍和宮女紛紛站好，看著她走了過來。
“娘娘……”
一個內侍突然跪了下去。
宮中平時並不需要下跪，可這一刻的曹太後卻讓人感到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敬佩，還是想擊節叫好……
最後都歸於歎息。
兩邊瞬間就跪下一片。
前麵的內侍宮女們不知道這是為何，但依舊從眾跪下。
曹太後就這麽獨自走了過去，前方跪倒的宮人們就像是迎接她的陣粒
前方的高滔滔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姨母，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婆婆走過來，她不禁福身道：“娘娘威武。”
壯哉！
沈安忍不住讚道：“娘娘果然是女中豪傑！”
陳忠珩糾結的道：“娘娘動手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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