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放下嗩呐,目中有回憶之色,微笑道:“當年那子為了我的病倒是費心不少,為了仲鍼也費心不少,這等人……或許有心思,但不會害人。不過他可能抓到那人嗎?”

    陳忠珩還沒回答,趙曙就失笑道:“這得看,好吧,告訴他,自己斟酌就是了。”

    官家竟然這般信任沈安嗎?

    陳忠珩心中驚訝,然後躬身告退。

    趙曙拿起嗩呐,微微低著頭,微不可查的道:“信任……何其難啊!”

    嗩呐聲重新響起,陳忠珩一邊聽著,一邊狂奔而去。

    做貴饒身邊人就得有雙好腿,否則辦事不利,隨時都會被人替換掉。

    做內侍難,做官家身邊的內侍更難。

    他能在兩代帝王的身邊得用,自然有自己的長處。

    比如察言觀色,比如那恰到好處的諂媚……

    細微決定命運啊!

    陳忠珩跑一跑的,突然覺得後麵有些不對勁。

    這是痔瘡犯了!

    於是宮中人就發現著名的陳都知跑著跑著的,竟然就撇開了腿,就像是隻鴨子。

    “官家讓你斟酌。”

    陳忠珩喘息著,雙手撐在腿上。

    韓琦的眼中多了嫉妒,赤果果的不加掩飾。

    “老夫有保駕之功,可官家卻更信你些,這讓老夫心中難受啊!”

    曾公亮撓撓後腦勺的頭皮,尷尬的道:“老夫上次在宮中看看景致,帶路的內侍都幹咳警告,可見這宮中的地形不能看,不過你倒好……”

    “罷了罷了,趕緊吧。”

    歐陽修被曬的頭暈眼花的,隻想趕緊完事回去。

    “叫黃春和寶玉來就好了。”

    沈安交代人去城外叫人,然後大家一起去了前麵。

    宮中此刻的氣氛有些緊張,到處都可見內侍宮女,還有那些親從官。

    不過親從官們的麵色都不大好看,有些垂頭喪氣。

    陳忠珩召集了人,他站在前方,雙腿撇開,道:“親從官在慶曆年間謀逆,這是奇恥大辱,今日又有人準備和外麵通傳消息,這同樣是奇恥大辱!”

    親從官們低下頭,作為皇帝親兵,他們的表現確實是有些丟人。

    陳忠珩罵道:“要清查,徹底清查,誰敢做了別饒眼線,抓出來,某親自弄死他!弄死他全家!”

    他怒不可遏的噴了一陣子,然後側身示意沈安來交代。

    這是一群據武藝高超的人,若是留在軍中遲早會升官發財,可現在卻在宮中當了看門狗。

    “你們裏麵肯定有人在吃裏扒外,不過這和某沒關係,隻要膽子大就繼續幹,不過某要提醒一句,做了初一,就別怪官家做十五,到時候全家死光光就別後悔!”

    沈安的目光掃過,見這些人情緒不一,就知道這番話算是聽進去了。

    “某對宮中不熟悉,不過某以一個時辰為限,找不到收工。”

    你這個牛筆吹大發了吧。

    陳忠珩過來低聲道:“宮中各處牆角旮旯的地方不少,不好找啊!”

    牛筆一時爽,最後那個啥。

    沈安笑了笑,“找就是了。”

    “順著這裏過去,篦子知道吧?你等現在就是篦子,順著這裏查過去。”

    這裏是垂拱殿前,從這裏順著刷過去,最後就是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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