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道:“官家,臣想在城中建個書院,您看……”
趙曙擺擺手,沈安樂得差點蹦起來,告退時那喜悅之情都洋溢出來了。
趙曙等他走後道:“他把書院建在城內,買地方就要花大價錢,你可知這是為何?”
這個是考教。
趙頊道:“建在城中就是不隱瞞,坦蕩無私。”
趙曙點頭,道:“我在想那些人都在期待著沈安反擊,可他卻出了太學,重起爐灶,這個怕是沒人能想到吧?”
趙頊笑道:“連孩兒都沒想到。”
“這是暴烈!”
趙曙歎道:“年輕人就是脾氣大,不過也好。以後……書院裏若是能教出好學生,也能酌情授官,這裏麵的道理你可懂嗎?”
趙頊問道:“爹爹,當年慶曆新政時,反對者眾多,而讚同者卻有些三三兩兩之勢。您想想,沈安是個不肯循規蹈矩的人,他教出來的學生怕也不是善茬,以後真要再度革新,這些學生……還有太學的學生,都會是新政最堅定的支持者。”
他這些話有些冒險,可趙曙卻道:“你長大了,好。”
趙曙沒有就新政表態,這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
沈安快出宮時被攔住了,然後被帶到了政事堂,接見他的卻是韓琦。
韓琦今日看著多了些肅然,“雜學出了太學,你準備如何做?”
這人竟然關心這個?
沈安道:“開書院。”
韓琦仰頭,良久道:“如此也好,隻是開書院耗費頗多,老夫這裏有三百貫錢,你且拿去!”
呃!
沈安有些懵,心想韓琦這是啥意思?竟然站在我的這一邊,這不科學啊!
出了值房,沈安依舊覺得有些暈乎。
三百貫對於沈安來不算多,可這錢裏代表的含義卻讓人振奮。
老韓依舊對慶曆新政的失敗而耿耿於懷?
沈安一路回到家中,莊老實已經等候多時了。他一臉糾結的問道:“郎君,您從太學出來了?”
“對。”
沈安被熱成了狗,進來就嚷道:“去弄些冰水來!”
這個時候一杯冰水喝下去,能從嘴裏一路冰到肚子裏,那滋味太爽。
莊老實竟然沒去,而是叫了別人。
咦!這個老漢往日最喜歡搶表現,今這是怎麽了?
沈安狐疑的問道:“這是……想要辭工?”
沈家的下人全是雇傭而來的,雙方按照契約上的條款約束彼此,在年限滿後,雙方若是互相滿意,那就再簽一份。
這個和後世的雇傭製實際上並無什麽區別,唯一的區別大抵就是沒有五險一金。
莊老實急忙否認道:“沒有的事,郎君,人隻是……想問問,出了太學,咱們家是不是就要蟄伏一陣子了?”
蟄伏一陣子是個委婉的法,按照沈安的理解,莊老實是想問沈家是不是要倒黴了。
“人是萬萬不肯辭工的,既然來了沈家,除非郎君要趕人走,否則人就會一直做下去……”
莊老實很認真的道:“人隻是想著郎君人好,為國為民做了那麽多好事,可為何還有人要刁難您。人也認識些人,若是需要,人就把他們叫來,該鬧騰就鬧騰,絕不含糊。”
沈安定定的看著他,突然拍拍他的肩膀,“你有心了。至於蟄伏,咱們家不需要蟄伏,該怎麽就怎麽,無需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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