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毛巾來了,高滔滔親自給兒子擦汗。

    趙頊不自在的道:“娘,這有事呢。”

    “什麽事?”

    趙曙的語氣有些僵硬。

    趙頊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把語氣放低了些:“爹爹,沈安去了太學。”

    “他去他的,怎麽了?”

    趙曙的嘴角微微翹起,道:“你要記住,宰輔也是對手,為帝者,莫要輕易信人,所以看著吧,等他們給沈安挑刺。沈安的性子不好,多半會吵起來。歐陽修名望最高,他應當忍不得,會當先出頭。曾公亮隻是輔助,至於韓琦,他的態度卻不好。看沈安如何應對,若是力有未逮,我會出手。”

    趙頊苦笑道:“爹爹,按照我對沈安的了解,他怕是會……”

    ……

    太學,沈安站在大門外,對門子視而不見,隻是吩咐道:“去找到楊彥他們,幫他們搬運東西出來,大車多叫些。”

    “是。”

    幾輛馬車跟著聞種進去,就像是要搬家。

    沈安就站在大門外,一群彪悍的男子站在他的邊上,卻是鄉兵。

    等郭謙聞訊趕來時,見狀不禁大驚:“待詔這是為何?快進來奉茶。”

    沈安笑道:“許多人雜學上不得台麵,就該找個沒饒地方蹲著。有人太學不能成為雜學的地盤,該驅逐……祭酒以為如何?”

    郭謙尷尬的道:“這些人隻是胡言亂語,待詔莫要信。”

    沈安笑道:“那祭酒可能頂得住那些饒怪責?”

    郭謙一怔,旋即麵色大變,問道:“那待詔來此是為何?”

    沈安隻是笑了笑,此時正好下課,學生們紛紛出了校舍,有人看到楊彥等人抱著東西出來,甚至還有幾輛大車拉著那些笨重的東西跟在後麵。

    “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難道是學裏要驅逐他們出去?”

    “那不好吧,雜學用處頗多。”

    “可他們現在都不跟著咱們學了,整日就在研究雜學。”

    “那又如何?”

    “那不是太學!”

    那不是太學!

    眾人一驚,旋即才想起太學的宗旨。

    “設立太學的目的是為國育才,可隻學雜學算是什麽?”

    眾人呆呆的看著楊彥等人遠去,然後有人跟了去。

    “雜學和儒學,該怎麽區分?哪邊更重要?”

    一種茫然在學生們的心頭生成。

    “要科舉必須要學儒學。”

    “可……可……可雜學呢?”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等見到沈安時,有迷茫的學生就問道:“待詔,楊彥他們為何要離開太學?”

    楊彥回身看了此人一眼,微微頷首。

    沈安道:“學問如夫妻,不合則散。”

    儒學和雜學就像是一對夫妻,先前還很親密,如今卻起了齟齬,要散夥了。

    眾人不解,有人問道:“楊彥,你這就出去了”

    楊彥回身道:“是啊!”

    話的學生和楊彥有些私人恩怨,他裝作不舍的道:“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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