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皇太叔是假的!假的!”

    “是,為父知道。”

    “那還等什麽?耶律洪基就在行宮裏,而且周圍防備鬆懈,這便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

    涅魯古滿臉興奮的道:“耶律浚那個崽子都學會騎射了,耶律洪基讚他和祖宗一樣的出色,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要讓您的皇太叔成為泡影……爹爹,難道您還能等到自己成為皇太祖的時候嗎?”

    耶律重元沮喪的坐在對麵,摸摸斑白的頭發,道:“皇太祖……不能了。”

    他從皇太弟做到皇太叔,真的已經做夠了。

    涅魯古道:“那就動手吧!不然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耶律重元仰長歎,落淚道:“他們父子都在騙某,一直在騙……為何,為何不肯實話呢?當年某也不是一定要做皇太弟的,是他主動給的……如今……奈何!奈何!”

    歎息聲中,涅魯古對邊上的武將點點頭,道:“去,讓人去稟告,就爹爹病了。”

    他的眼中多了殺機,“爹爹,等他來探病時,咱們……嗯!”

    “不!”

    耶律重元道:“還記得那個耶律俊嗎?”

    涅魯古皺眉道:“那個密諜頭子?”

    “是。”

    耶律重元道:“耶律俊當年刺殺了不少人,他死在析津府之後,為父就披甲防備耶律洪基。從那時起,耶律洪基應當就有了戒備,所以去了沒用,隻會讓他警惕……”

    涅魯古一聽就沮喪的道:“那怎麽辦?”

    “他會出來!”

    耶律重元道:“下午他會出來,到時候咱們在宮外等候。某是皇太叔,他定然要停下來打招呼,到時候……”

    他舉起手,臉上浮現了猙獰,然後用力揮手……

    ……

    遊獵是耶律洪基最大的愛好,來到灤河行宮之後,他已經連續打獵好幾了。

    今日也不例外。

    “出發出發!”

    現場亂糟糟的,一群群騎兵衝出行宮,然後喊道:“陛下出來了。”

    這個時候出獵,弄不好晚上就得在外麵宿營,所以大車也跟著出發。

    耶律洪基帶著兒子耶律浚出現了。

    “見過陛下。”

    耶律重元有免拜皇帝的待遇,連帶涅魯古都是如此。

    “是皇叔啊!”

    耶律洪基勒住戰馬,喝道:“你擋住了朕的路,避開!”

    他喝住的是自己的兒子耶律浚,可這話聽在耶律重元父子的耳中卻別有味道。

    朕的兒子未來要登基,你這個皇太叔聽聽就好,敢當真就是擋住了他的路,就是作死。

    耶律重元抬頭,正好耶律浚策馬從前方繞過去。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發燙,空蔚藍,仿佛觸手可及。

    可那是空……

    耶律洪基在看著自己的兒子,當耶律浚繞過了他的馬頭時,他明顯的送了一口氣。

    而這一口氣讓耶律重元感到毛骨悚然……

    他目光轉左,左邊是一百餘騎,竟然披甲。

    而在右邊,一隊騎兵正策馬緩緩接近。他們的速度很慢,仿佛是擔心驚動了什麽。

    身後呢?

    耶律重元回頭,由於用力過猛,他聽到了自己脖頸處發出的聲音。

    脖頸那裏有些酸痛,但他卻顧不得了。

    就在身後百步開外,一隊騎兵正在逼近。

    他帶來的三百餘騎兵已經被隱隱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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