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許久未曾進宮了,走在宮中,他有些新奇的感覺。

    那些殿宇高大,看著或是肅穆,或是金碧輝煌,或是清雅……

    華夏的建築藝術大抵在宮中體現的最為徹底,各種高超的技藝會第一時間在這裏展示。

    沈安一路看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態好像不錯啊!

    他仔細想了想,還真是這樣。

    以往的他,對這些熟悉的建築壓根沒有多看一眼的欲望,隻是看死物般的看一眼。

    可現在卻不同,他感到了新奇。

    新奇就是人最大的樂趣,此刻沈安才體悟到了這一點。

    他就像是第一次進宮,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至進入殿內。

    “李諒祚如何?”

    趙曙第一句話就問了這個,可見當了皇帝之後,看待事物的角度就不同了。

    沈安道:“李諒祚狡黠,我軍伏兵盡出之後,他帶著麾下掉頭就跑,臣敢打賭,那些被我軍包圍的西夏人,大部分都是他對頭的人馬。”

    “借刀殺人?”

    趙曙微微點頭,道:“這個法子不能蠢,但卻沒有擔當,此人堪稱是狼,但永遠都成不了虎。”

    李諒祚的本性在那一戰中展露無疑,就和野狼般的狡黠凶狠,但卻少了王者風範。

    趙曙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僅憑著包拯和沈安的講述,他就判斷出了李諒祚的秉性,堪稱是目光如炬。

    “陛下英明。”

    趙曙繼續問道:“西夏饒實力如何?”

    包拯雖然過了,但他是文官,趙曙需要認知西夏這個對手,就需要從各個角度去了解。

    “很凶悍!”

    沈安回想了一下,道:“他們悍不畏死,而且意誌堅強,非一般對手可比。”

    趙曙點頭,讚許的道:“悍不畏死也好,意誌堅強也罷,此次大勝西夏,李諒祚遭此一擊,他會如何?”

    “他會和遼人眉來眼去。”

    這話的是沈安,韓琦皺眉道:“你是西夏人會去向遼人示好?”

    “對。”沈安在來的路上就琢磨過這些事情,“此次大敗,李諒祚擔心大宋會趁勢進攻,所以他肯定會緩和與遼饒關係,三者再度均衡。”

    這就是目前三國的狀態,沒有誰願意輕易破除這個平衡。

    “遼人難道不是希望西夏人完蛋嗎?”

    曾公亮覺得沈安的分析不對:“若是西夏被大宋滅了,遼人正好和大宋開戰,不必擔心西夏人在後麵搞鬼。”

    趙曙道:“可耶律洪基現在怕是沒這個心思了。”

    “還請陛下示下。”

    “讓張八年來。”

    稍後張八年來了,趙曙道:“把耶律洪基的事。”

    張八年冷冰冰的看了沈安一眼,道:“耶律重元那邊不斷有些異動,不過耶律洪基好像沒動靜。”

    “這是要謀反啊!”

    曾公亮的幸災樂禍誰都聽得出來,韓琦也笑道:“耶律洪基怕是在冷眼看著吧?臣覺著他是想要名正言順。”

    趙曙點頭道:“耶律重元當年被封為皇太弟,按理該是遼國太子,可耶律宗真哪裏會把皇位交給他,最終還是給了自己的兒子耶律洪基。耶律重元的手上有不少兵馬,為了哄住他,耶律洪基上台後就封了個什麽皇太叔……可如今耶律洪基的兒子都能騎射了,這個皇太叔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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