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莫不是在騙人吧?

    富弼道:“官家,包拯六十餘歲了,如何能殺敵?”

    老包走路都是慢騰騰的,去殺敵?送人頭還差不多。

    趙曙也不信,於是就問報捷的軍士:“包拯如何殺的敵?”

    軍士道:“當時兩軍膠著,包相本是被精銳護著,可他後來悄然從裏麵出來,恰好遇到列軍……”

    臥槽!

    老包竟然這般主動和勇敢?

    趙曙眨了一下眼睛,覺得這個大宋好像鑽進來一些奇怪的東西。

    “朕記著以前可沒人會去殺敵,可如今前有曾卿,後有包卿……”

    曾公亮昂首,哪怕是再穩重,此刻他依舊有些得意。

    包拯,你再厲害,可在殺敵上也隻能屈居老夫之後。

    “……戰後將士們為沈安誇功,齊聲高呼名將。”

    趙曙鬆了一口氣,笑道:“先前朕讓沈安多出力,看來他確實是出力了。”

    韓琦有些沮喪。

    他當年一敗之後就刻骨銘心,這些年本已心灰意冷,可沈安幾次立下戰功卻讓他又看到了希望。

    他想複仇!

    為簾年之敗,他每晚都在看地圖,把當年之戰掰開了,揉碎了去琢磨,想到了自己指揮上的無數錯誤。

    所以他躊躇滿誌,並做好了出戰的準備,可惜官家寧可讓不知兵的包拯去。

    他不懂什麽叫做知兵。

    文官統軍靠的是運氣和意,他們啥都不懂,偏生覺得自己什麽都懂。

    於是乎他們牛皮哄哄的指手畫腳,贏了就得意的大笑,自詡名將;輸了就推卸責任,把自己摘出來,洗幹淨。

    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心骨寒……

    當年的洗白包括了這些口號,仿佛他韓琦站在那裏,西夏人就被嚇尿了褲子。

    可實際上西夏人巴不得他繼續留在西北,這樣他們就能不斷的有收獲。

    趙曙很得意,他覺得自己培養出了一個名將。

    等群臣散去,趙曙回到住所,從木箱裏拿出了嗩呐。

    木箱子是好木料打造而成,嗩呐放在裏麵自然帶了香氣。

    趙曙拿起嗩呐,雙手把著,然後悠然吹響。

    高滔滔早些聽聞有捷報就沒來,等得知官家回來之後,就急匆匆的來探病。

    嗩呐聲傳來,高滔滔止步,然後揮手止住了宮女們的靠近,自己卻側耳聽著。

    嗩呐聲中,鬱氣漸漸消散,竟然吹出了些喜悅來。

    高滔滔眉間一鬆,道:“好了好了,總算是好了。”

    後麵的女官近前,笑道:“聖人,捷報一到,官家馬上就好了,可見官家是心憂國事,不是病呢!”

    “是啊!”

    趙曙發狂之後,宮中有一種法,他是腦子有問題,而且還是老趙家一脈相傳的毛病。

    趙禎就發過狂,而且是好幾次。

    這下算是給了一個有力的回擊。

    高滔滔含笑道:“那沈安倒是厲害,竟然能擊敗了李諒祚,如今都他是名將,隻是他卻沒有子嗣……”

    女官揣測了一下皇後的心思,道:“聖人,那楊卓雪未曾生育……可沈待詔卻不能沒有後啊!”

    這年月雖然不是那等對女人苛刻的時代,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依舊深入人心。

    沒生兒子就是女饒罪名之一。

    高滔滔心動了,但卻遺憾的道:“沈安卻不好女色,此事不好辦,罷了,由得他。”

    若是能拉攏一下沈安,對以後的好處自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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