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開戰才能保證他的地位穩固?”

    韓琦皺眉道:“這是什麽道理?”

    “消耗對頭的實力,不斷拉攏吞噬那些勢力,而這些在和平時期很難辦到,但開戰時卻很輕鬆。隻要開戰,李諒祚就有許多種法子去吞並那些對頭的軍隊。”

    “用廝殺來消耗對手,並獲取利益,比如奪取大宋的某個地方,或是成功的劫掠一批人畜錢糧……陛下,諸位相公,請注意西夏饒秉性,若大宋是國家,那麽西夏人更像是一個以劫掠為生的部族,所以不要把大宋的想法套在他們的身上,那不靠譜,而且荒謬。”

    從未有人把西夏人比喻的這般形象,一番話就徹底揭穿了西夏人所有的戰略和戰術目標。

    沒啥目標,就是燒殺搶掠。

    不是去燒殺,就是在去的路上。

    這就是西夏人。

    韓琦讚道:“此言大善,老夫也是這般想的。”

    不要臉!

    曾公亮看了韓琦一眼,讚道:“臣以前不知怎地,總是覺著西夏別扭,但卻不知為何。如今沈安這麽一,臣就恍然大悟,原來西夏是個賊窩,李家就是賊頭子。”

    趙曙回想了一下自己關於西夏的所有印象,點頭道:“包卿年紀不了,沈安一路要扶著些。”

    “是。”

    這是命令。

    從西夏人一反常態的狂奔回國報信開始,大宋就處於緊張之中,就像是住在樓下的人每晚上等著樓上那隻靴子落地。

    如今靴子落地了,不管西夏人是啥想法,大宋決定要戒備。

    宰輔們告退,趙曙自覺精神還好,就一路去了後麵。

    高滔滔正在和三個女兒話,見他來了就笑著問道:“前麵的政事可是完了嗎?”

    新皇登基,趙曙的事情比較多,回來的時間不定,但今算是早的。

    趙曙坐下後,見三個女兒怯生生的看著自己,就把微笑弄的柔和些,道:“你們在後宮之中且好生度日,該玩耍就玩耍,莫要拘束了。”

    高滔滔知道他當年在宮中時寸步難行,一舉一動都要看人眼色,所以對此深惡痛絕,就對女兒們道:“你們去玩吧,有人衝著你們使氣隻管,娘來收拾他們。”

    她原先和趙曙在宮中時受氣不少,如今一朝翻身,恨不能找幾個不長眼的家夥來解氣。

    等她們走後,趙曙收回了遺憾的目光,作為老夫老妻的另一半,高滔滔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就問道:“她們也漸漸大了,官家可是有人選了?”

    趙曙點頭又搖頭,最後失笑道:“今日論及西夏,沈安一席話的極好,讓我恍然大悟,宰輔們亦是如此。此人有大才啊!可惜卻是有了娘子。”

    提到沈安,高滔滔也有些遺憾:“是啊!他都有娘子了。不過您他大才……朝中的大才有許多呢,司馬光王安石,後麵的還有蘇軾,這些都比他厲害吧?”

    “婦人之見!”

    趙曙搖頭道:“司馬光做個諫官還好,王安石有些執拗,蘇軾……除去詩詞文章,還看不出什麽大才來。”

    高滔滔皺眉道:“官家,司馬光是大才呢,幼年就砸缸救人,少年斬殺大蛇……蘇軾的詩詞文章讓人驚歎,這等不是大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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