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勇軍裏,一百餘人齊齊被綁著,有人在嚎哭,有人在喊冤,也有人垂頭喪氣。

    “為何要謀逆?誰在背後主使?”

    沈安一邊問話,一邊看著外麵。

    他在牽掛著妻子和妹妹。

    秦展亮跪在他的身前,冷笑道:“成王敗寇罷了,如今那惹基,你給他治過病,和他的兒子交好,以後自然春風得意。可你春風得意了,別人呢?憑什麽就你得意?”

    沈安聽到這話,不禁愕然。

    折克行冷冷的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就有多得意。沒出息還要較勁的隻是蠢貨,如今大勢已定,你死定了。”

    秦展亮笑道:“死便死了,好歹不至於憋屈。”

    “還是個硬漢?難得。”

    沈安吩咐道:“春哥,服侍這位都虞侯。某看……今日心情難過了些,笑一笑吧。”

    “是!”

    黃春單手就把秦展亮拖了過去,黃義堆笑道:“待詔,某會拷打,一手鞭子使得出神入化,若是不棄,某來。”

    沈安搖頭,“沒有多少時間了,今日就要定下大局,所以快刀斬亂麻。”

    那邊的黃春弄了刷子來,然後叫人把秦展亮綁在柱子上,特別是腳腕那裏,綁的嚴嚴實實的,無法動彈。

    黃春抬頭笑道:“都虞侯,某來侍候你了。”

    毛刷在腳底一刷,秦展亮就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這是什麽意思?”

    黃義覺得這個有些兒戲了,“家中的孩子時常這般玩耍……待詔,要不還是拷打吧。”

    你這個撓癢癢有些玩笑啊!

    氣氛本來很緊張的,那些將士都擔心自己被牽連,此刻見黃春在給秦展亮撓癢癢,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謀逆的案子,竟然用撓癢癢來當做刑罰,這事怎麽都嚴肅不起來啊!

    黃義見沈安不搭理自己,就徒後麵,和折克行站在一起,低聲道:“待詔這是什麽意思?拷打還是要上鞭子,最好蘸鹽水,一鞭子下去人犯會叫的靈魂出竅……比和女人都舒坦。”

    黃義是折克行的上官,可折克行來這裏隻是鍍金的,遲早會回西北,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同僚。

    “軍主,撓癢癢並不輕鬆。”

    “是嗎?”

    黃義笑道:“家中的孩子會笑的很清脆……”

    孩子時候,哪個父母沒撓過他的腳丫?然後聽著那清脆的笑聲,覺得這就是。

    “啊……”

    就在這輕鬆的氣氛中,那笑聲漸漸變了。

    “啊……”

    秦展亮的笑聲連成片,喘息的功夫都沒有,漸漸的變成了慘劍

    他在劇烈的掙紮著,可黃春經驗豐富,捆綁的很堅實,大抵後世那些繩藝大師都得甘拜下風。

    他的腳趾卷曲著,因為太過用力,竟然抽筋了。

    慘叫聲回蕩在四周,那些輕鬆的微笑都沒了。

    這就是撓癢癢?

    漸漸的,將士們安靜了下來,帶著畏懼的看著沈安。

    別人拷打都是鞭子抽打,這人卻來了個撓癢癢。大夥兒還以為是玩笑,可笑著笑著的,竟然變成了慘笑。

    可撓癢癢怎麽會變成了這樣?

    有人忍不住脫了鞋襪試了一下,然後齜牙咧嘴的道:“難受。”

    給自己的腳底來幾下自然難受,可秦展亮卻是不間斷的被撓癢癢。

    “某了……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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