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衝了過來,有人舉起盾牌在尖叫,有人在胡亂揮舞長刀,有人在恐懼之下跳進了河裏……

    噗噗噗……

    瞬間這些船上就像是被種了一片樹,那些中箭的遼軍慘叫著跌落水裏,可同袍卻沒有伸出援手。

    “折繼祖瘋了!”

    遼將躲在盾牌後麵僥幸逃過一劫,他呆呆的看著岸邊的折繼祖,突然指著唐仁喊道:“有文官在,折繼祖為何敢放箭……”

    在遼饒眼中,宋饒文官大抵是最軟弱可欺的,而且從不敢反抗。

    可岸上就有一個文官,他不但不阻止,反而興奮的臉上發紅,就像是發現了一個絕世美女正在衝著自己媚笑。

    那就是唐仁。

    “放箭!放箭!”

    從汴梁來到府州,他一心就想著和西夏人廝殺一番,可李諒祚不來這裏,他也隻能枯守著,希望三年後能調回汴梁。

    如今西夏人沒來,遼人卻來了。

    弩箭再次升空,遼饒船隊已經轉向,開始瘋狂逃竄。

    “回來啊!”

    唐仁已經完全癲狂了。他揮舞著長刀,袖口滑落下去,半隻胳膊都露在外麵,仰喊道:“狗雜種,來啊!來唐爺爺這裏,看你唐爺爺如何殺人!”

    遼軍的船隊在瘋狂逃竄,對岸的保德軍已經傻眼了。

    他們竟然敢殺遼人?

    許科呆立在那裏,腦海中翻湧著各種念頭。

    “軍主,他們瘋了嗎?”

    手下都慌了,有人道:“遼軍若是報複,保德軍首當其衝啊!”

    “不是府州嗎?”

    “府州那裏經得起遼軍一擊?最後還不是要把怒火發泄過來?若是宋遼大戰……那折繼祖就是罪人!”

    “宋遼大戰……咱們打得贏嗎?”

    “住口!”

    許科心煩意亂的喝住了手下,然後眺望著船隊。

    遼饒船隊在倉皇遠去,河麵上那些落水的遼人在呼救。

    到處都是載浮載沉的遼人……這個咋辦?

    “軍主,可要去救他們?”

    許科搖頭,“這些人救上來怎麽辦?難道還能俘虜了不成?若是放回去,有人會是縱敵,既然左右為難,那就別管了。”

    “軍主,那邊……那邊……”

    許科順著手下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那個文官拎著長刀,一馬當先衝向了先前登陸的遼軍。

    “這是……是唐仁?”

    “沒錯,就是他!”

    西北的春風依舊寒冷,可唐仁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熱。

    他狂奔而去,那些遼軍見他這般瘋狂,都有些傻眼了,隨即結陣。

    他們不逃跑,是因為從回到船上到離開的時間裏,足夠宋饒弓弩發射好幾次了。

    這是精銳的反應,唐仁不知道,折繼祖卻知道,所以他帶著一隊軍士超過唐仁,率先衝殺進去。

    鮮血在狂飆,讓唐仁想起簾初在汴梁城外乒刺客的經曆。

    “殺敵!”

    麟府路最高官員在殺敵,其他人怎麽看?

    “殺敵!”

    所有將士都迸發出了巨大的熱情,頃刻間就把那三十餘人衝散了。

    一個遼軍正在回身,唐仁從身後偷襲,一刀劈去。

    “鐺!”

    這個遼軍是個老手,很利落的擋住了唐仁的攻擊,隨後就準備反擊。

    這是唐仁第一次上戰陣,但他絲毫沒有慌亂。

    “鈐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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