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得了消息隻是微微一歎。這個養子的謹慎他終究還是負有責任的。

    下麵就是趙仲鍼。

    他問道:“西夏可是臣子?”

    這話問的很是淩厲,韓琦道:“是。”

    趙仲鍼繼續問道:“君臣之道可還記得嗎?”

    這個問題讓人變色,韓琦微微垂眸,“記得。”

    眼前的這個少年看似不起眼,可在確定了趙曙的身份之後,他實際上就未來的太子。

    未來的太子發問,韓琦必須要回答。

    趙仲鍼看著他,用那種很認真和理所當然的姿態道:“那還等什麽?”

    韓琦抬頭,隻覺得眼前多了一柄利劍,那光芒刺眼。

    那還等什麽?

    他下意識的道:“是,該遣使嗬斥!”

    曾公亮看著趙仲鍼,眼中多了異彩。

    這就是未來的太子嗎?

    這一刻眾人隻覺得一股銳氣充斥在此間,讓人不禁熱血沸騰。

    這些對話被傳到了裏麵。

    “……郎君問還等什麽。”

    “還等什麽……”

    室內靜悄悄的,大家都在想著這句話。

    大宋習慣了忍讓,習慣了這些跋扈,所以這句話才顯得格外的震撼人心。

    西夏人弄個宣徽南院使的官位不算大事,趙仲鍼的態度才是大事。

    陳忠珩在偷瞥著趙禎,擔心他會嗬斥。

    趙禎深吸一口氣:“讓他進來。”

    “郎君,官家召見。”

    趙仲鍼跟了進去,趙曙的目光追隨,他擔心趙禎會嗬斥自己的兒子。

    趙仲鍼一路進去都是低著頭,這是本能。

    “你不怕西夏人大舉入侵嗎?”

    趙禎的問題很尖銳。

    趙仲鍼道:“西夏人是野狼,野狼覓食是本能,周邊能供他們劫掠的就是大宋,所以大宋對他們再好、再仁慈,野狼依舊會撲上來撕咬。”

    他停頓了一下,沒有等來嗬斥,才繼續道:“這等野狼,你對它越好,它就覺著你越好欺負,所以最該做的就是用棍子敲打,打到它怕,打到它跪地請降!”

    少年饒聲音是西閣內回蕩著,陳忠珩隻覺得胸口發熱,恨不能化身為武人,上陣去砍殺西夏人。

    這股熱血被趙禎感受到了,就看了他一眼。

    “可是遼人在。”

    這是題目。

    趙仲鍼皺眉道:“遼人樂意於見到大宋和西夏人開戰。因為西夏的牽製導致他們無法傾力進攻大宋,所以大宋和西夏的戰爭他們是樂見其成。”

    這是基礎,趙仲鍼的認識非常深刻。

    趙禎麵無表情的道:“可若是打不過呢?”

    大宋的軍隊……

    幾次戰爭,大宋被西夏人打的滿地找牙,最後好不容易守住了,就用什麽軍中有一韓,西賊喪膽之類的口號來給自己壯膽。

    趙仲鍼道:“大宋軍隊從開國時的勁旅變成了今日的看門狗,缺乏操練是根本,武人喪失進取心是源頭,該重振軍隊了……”

    他抬起頭來,道:“怕並沒有用,不能怕。他們若是要挑戰大宋,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回去,揍他們一個頭破血流……想想漢唐,那些異族可敢叫囂嗎?都在漢饒兵鋒之下瑟瑟發抖,可見和異族打交道,最厲害、最有用的還是刀槍……大宋,終究還是要用刀槍去和他們話。”

    趙仲鍼完後再度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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