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齊啊!”

    人都喜歡依附強大的集體,而太學這種整齊的隊形就顯得很強大。

    他們左手矮凳,右手幾,背上背著考具,整齊劃一,看著賞心悅目。

    郭謙親自帶隊,祝青見了就低聲問道:“太學的科舉成績於沈安可是政績,他竟然沒來嗎?”

    “來了。”

    “在哪?”

    “在邊上吃鍋貼呢!”

    祝青順著手臂看過去,就見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在喝水。

    販在嘀咕著:“待詔吃慢些,您又不進去,幹嘛這般急切?”

    沈安喝了水,打個飽嗝,然後走了過去。

    “見過待詔。”

    太學學生們齊齊招呼,貢院前的嘈雜都被壓了下去。

    眾人沉默,看著沈安緩緩走了過去。

    “他會些什麽?鼓舞?”

    祝青冷冷的道:“他會蠱惑。”

    他急促的道:“先賢的學問就被他這般褻瀆了,可你看看那些人,他們就像是見到了大儒般的興奮激動,這是……褻瀆!他們在褻瀆學問!”

    “不,閉嘴!某要聽待詔話。”

    祝青皺眉看了邊上的同伴一眼,卻見他雙拳緊握,興奮的在看著那邊。

    這是利欲熏心之輩,某不屑與他並肩。

    他剛想退後,卻想起了程顥的話,於是又打消了主意,隻是眉間卻多了厭惡之色。

    他看向了沈安。

    周圍的人也在看著沈安。

    太學的師生們更是如此。

    上次的科舉考試太學一鳴驚人,這次呢?

    學習方法已經傳遍各處,褒貶不一,太學再無優勢。

    那麽此次省試太學可能再度力壓各路考生嗎?

    定然不能!

    沈安剛才吃的有些急了,所以緩了緩,然後對這些學生道:“進去,讓他們看看我太學的風采!”

    學生們轟然應諾:“是。”

    一時間士氣如虹,若是此時發下題目來,定然文思泉湧。

    “開門了!”

    沈安讓開,太學的學生們整整齊齊的往前走去。

    “這個像是什麽?”

    “軍隊!”

    “對,就像是軍隊!”

    “沈安竟然把太學的學生操練成了這樣,幸好某沒進去,否則……斯文掃地!”

    有人一臉豔羨的道:“你這是進不去嫉妒了吧?嫉妒就嫉妒,何必什麽幸好沒進去。”

    那人冷笑道:“某很差嗎?他們的題海之法某也學了,某嫉妒他們什麽?”

    “太學此次怕是不容樂觀,怪不得沈安的話那麽少。”

    沈安站在那裏目送著太學的學生進去,祝青特地繞過來從這邊走,近前後道:“沈待詔,你這般褻瀆學問,夜裏不怕做噩夢嗎?”

    沈安聞言看了他一眼,道:“學問何用?”

    從未有人這般問過這等問題,周圍的人都是一愣,旋即有人道:“明理。”

    沈安笑道:“都活到二三十歲了還不明理?”

    祝青冷靜的道:“其中有大道,我輩當孜孜以求。”

    狗屁的大道!

    沈安隱住不屑道:“可飛升了嗎?”

    噗!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把儒家比作是道家。

    祝青認真的道:“人活一世,就該弄清這個世界……否則就是渾渾噩噩,與草木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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