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可以開府,袁氏又掌握《孟氏易》,有持經授徒之權,於是袁氏培植爪牙,羅織親信,一手門生一手故吏,以至門生故吏遍下。

    袁氏四代人經營之下的人脈關係網,使其在政界與文化界之號召力可謂無與倫比。

    到了袁紹這輩,他又憑借個人魅力,禮賢下士,廣招賓客,將這張網發揚光大,而使得袁氏之聲望日隆,如日中。

    史載袁紹之母去世時,四方趕來送葬之人數竟達三萬之數!

    而黃巾之亂以後,袁氏又有數人進入軍界,袁紹為西園八校尉的第二把交椅,袁術為虎賁中郎將,掌握虎賁軍,袁隗為後將軍。

    他們趁著黃巾之亂,以庸碌的何進作為遮掩,行借雞生蛋之舉,明麵上奉何進為舉主,口稱明公,實際上完全把何進當作一麵便宜行事的大旗。

    袁氏,可怕。

    古來世族之盛,從未有如此者。

    在東漢二重君主製的政治規則之下,大量官吏以漢帝為第一重君主,以袁氏為第二重君主,袁氏實際上具備掌控漢政府的力量。

    郭鵬手握精銳戰兵數千,為一郡之首,一州武將之首,從太學生進展到如今地步,不過數年之間,可謂是進展神速,前途無量。

    可是袁氏呢?

    借由他們四代人打下的基礎,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瞄準了中央最高權柄,意圖一戰功成,剪除皇權羽翼,成為實際操控下的權臣,視漢子為掌中玩物。

    這是出身不同所帶來的眼界和目標的差距,也是底蘊的差距,也是人望的差距,更是欲望的差距。

    郭鵬的人望是無根浮萍,全是吹出來的,袁氏的人望是紮紮實實的,全是政治利益交換來的。

    一人之力,和四代高官積累之力,正麵對敵,如何抗衡?

    所以郭鵬知道要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心翼翼地走。

    然後抬頭看著袁氏踩著四代人望積攢下來的人力組成的人梯直接走上巔峰,在上麵呼風喚雨,叱詫風雲,問鼎最高權力。

    優勢巨大,優勢是那麽的巨大,那麽的恐怖,郭鵬還在起跑線的冰凍河麵上苦苦鑿冰的時候,他們幾乎已經站在了終點線前。

    談笑間,人才,軍資,軍隊,地盤,聲望,大義名分,全都有了。

    但是啊。

    袁術,袁紹,他們一出生就什麽都有,伸伸手什麽都得到了。

    所以他們永遠都不會理解郭鵬為了能走到今、為了能走到和他們勾肩搭背在酒席上一起跳舞的地步到底付出了什麽。

    而他們永遠不能理解的部分,就是他們永遠都無法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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